甭提新种花都成立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还存在以前的遗老遗少。
更何况又经历了头几年,这些遗老遗少哪能顺利活到现在。
可现实就是这么个情况,八旗弟子往前论就是皇亲国戚,就是京城响当当的贵族。
哪怕日子闹得再凶,头顶上总能认识几个权贵,“苟延残喘”甚至是滋润的活到现在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陈文还记得那天隐约听到的几句对话,其中那個带着圆框挂胸眼睛的叫威爷的小老头儿,拿着一个玉扳指把玩的场景。
要说陶罐字画谁家多,这些家伙可能就是那头一撮的。
哪儿收不是收,何不去碰一碰!
心中思量一阵,院子里的人都停下活儿,不是站着就是蹲着聊天打屁。
“哥!”
人未到,声先到。
小虎站起来蹬着一辆三轮儿,乐呵的进了院子。
周大奎上前摸了几把,看着他问道:“你这哪弄的?”
“买的!”
陈文瞅着这辆比院子里停的都新的三轮儿,问道:“买的?花了多少钱?”
“也没多少,就八十八块钱,那人还想要九十九呢,我硬是省了十一块钱!”
周大奎听着直接一脚踹了过去,道:“省的蛋呢,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他们回收站虽说一个星期流水能有个四百块钱,一个月也就是一千六左右。
抛去成本,入账的钱就是直接对半砍的。
陈文和周大奎商量过,手下的人既然跟着他们讨生活,就不能寒碜了,所以定了一个月工资五十块钱。
可这一个月还没过过去呢,也没发过钱,这小子怎么可能有钱买三轮儿。
见所有人看向自己,小虎有些不知所以,突然腼腆的解释道:“哥,文哥,你们不是说要三轮儿嘛,以后也要常用,我合着就给家里借了借,我自己又有三四块,凑够买了一辆。”
小虎本名周聪,没有留中分头,就是一头向上竖着的短发,眼睛小小的,粗眉毛。一张国字脸。
他之前一直没工作,就跟着周大奎乱晃荡,要说心里不迷茫是假的。
马上就到成家立业的年龄了,每天穷比锒铛的无所事事,心中的苦闷谁懂。
家里人愁,自己能不愁吗?
可自打陈文出现就不一样了,虽说没有给一个“铁饭碗”,可日子有奔头了啊!
还是跟一堆玩儿的好的兄弟在一起发展。
前几天听着陈文和周大奎商量着多弄几辆三轮车,他在一旁就给记在心里了。
磨了几天,家里老两口终于松口,借钱置办了一辆,虽说也是二手的,不过却新了不少。
陈文不知道这些,不过还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就显你能了,回收站是要靠大家一起发展没错,却不能让你拿钱,回头找大奎拿钱还回去。”
这年头还是计划经济当道,缩小到每一个家庭,日子都是计划着过的,家里的男丁只要到了年龄,就得脱离父母,自己工作挣钱。
实在不成,需要父母帮助的,那就不是免费资助,而是得“借”了,等结婚分家之后,安稳下来每月给父母五六块钱养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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