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陈登喟然而叹:“郑都尉豪迈而洒脱,令登佩服。只可惜登尚有家族羁绊,不敢如郑都尉一般恣意择主。”
闲聊间,但见前方锦旗飘动,一将率骑兵徐徐而来,正是刘备。
眺望到路口二人,刘备大喜前,抱拳行礼:“郑都尉,你为何在此?”
郑牧亦是回礼而笑:“牧寻思,那笮融狡诈善伪,恐刘豫州被诓骗,故来此处静候刘豫州,欲同往广陵县。”
“有郑都尉同往,备心甚慰啊。”刘备大笑,又侧头看向陈登:“不知这位贤士如何称呼?”
陈登儒雅非凡又有豪迈之气,见刘备询问,于是拱手应道:“典农校尉陈登,见过刘豫州!”
刘备吃了一惊,连忙回礼:“备久仰下邳陈元龙贤名,常恨未能一见。今日贤士在前,备却不识,惭愧!”
陈登轻笑:“登亦久仰刘豫州仁义之风,只是这几月刘豫州军务繁忙,登也未敢前往拜会。今日能与刘豫州相见,亦是登的幸事啊!”
谈笑间,张飞亦是策马向前,与郑牧和陈登见礼。
四人下马,于附近凉亭席地而坐。
刘备和陈登虽然只是初见,但畅聊之间却有相见恨晚之意。
下意识的,刘备招揽之心脱口而出:“备初掌豫州,州府不全,若陈校尉有意,愿以别驾一职虚位相待!”
陈登大笑:“刘豫州好意,登心领了。只是登如今是徐州的典农校尉,若骤然离去,恐伤了刘豫州跟陶使君之间的和气。”
“再者,家父如今是沛相,若登为豫州别驾,岂不是位居家父之?如此,登恐怕难进家门了!”
刘备遂也意识到这话不妥,歉意而道:“陈校尉勿怪,是备疏忽了。”
陈登个性豪迈,并不在意刘备的言语疏忽,反倒因为刘备的真诚而更生钦佩之意:“刘豫州率直君子,登又岂会介意这等小事。”
“登听郑都尉提及,小沛城亦有意增设弩具用于城防。刘豫州若去寻家父,必然遭拒,然此事于登而言,却是容易。”
刘备大喜,拱手再拜:“能得陈校尉相助,是备的幸事,亦是小沛城中士民百姓的幸事。”
四人相视大笑。
约莫一个时辰,刘备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陈登送至路口:“刘豫州此去广陵县,行途匆忙。若有粮草需求,可沿途前往陈氏粮庄获取补给。”
刘备连忙婉拒:“这如何使得!军中准备了行军干粮和钱财若干,若有需求,备可自行去沿途城池购买。”
推辞间,郑牧开口:“刘豫州,便依了陈校尉之意吧。笮融在下邳境内大肆敛财,又大兴庙宇,对陈氏而言也是个祸害。”
“若擒了笮融,便是替陈氏报了仇怨,拿陈氏些许粮草,汉瑜公也不会计较的。”
见郑牧也这般说,刘备遂不再推辞。
望着渐行渐远的刘备和郑牧,陈登肃然而道:“刘豫州雄姿杰出,器量恢弘,的确有英雄之气。倘若再有争势之心,据徐州而讨四州,这天下必将传颂其名!”
“郑都尉,登亦不愿当那井底之蛙,只会着眼于徐州方寸之地,只是——”
想到陈珪平日里的训诫,陈登又黯然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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