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吃了一惊:“郑都尉,你怎会在此?”
郑牧来徐州三年,又是蔡邕女婿,如赵昱这般的琅琊名仕,自然对郑牧不陌生。
再有郑牧和刘备退曹操的消息传入广陵县,赵昱对郑牧的印象就更深了。
此刻见到郑牧藏于刘备军中,赵昱自然是倍感惊讶。
“笮融可在城内?”郑牧不答反问。
赵昱点头:“笮将军最近在城内购置了一处大宅,每日里置酒款待城内的名仕富商。”
“笮融的兵马也在城内吗?”郑牧又问。
赵昱点头:“原本不在城内,但数日前,笮将军说他的军士有些水土不服,昱就在城南给笮将军准备了一块空闲地用来安置。郑都尉,笮将军虽然弃城而逃,但其中有些内情,笮将军也是有苦衷的。”
郑牧嘴角不由泛起笑意:“赵太守,笮融的话你也相信啊?”
赵昱轻叹:“曹兵骁勇,笮将军敌不过也很正常。虽然笮将军弃城而逃,但笮将军却替陶使君保住了那三千匹马。昨日笮将军还在酒宴诉苦,郯城有些人为了脱罪,时常在陶使君跟前谗言他弃城而逃的罪。”
郑牧见赵昱一直替笮融说好话,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于是改口道:“原来如此,笮将军竟然是为了保住那三千匹马才弃城而走。”
“牧在郯城时,听那曹宏曹豹等人,都在议论笮将军是贪生怕死才弃城而逃,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般内情在。”
“既然笮将军在城内,不如今夜,请赵太守设宴引见?”
“笮将军高义,牧与刘豫州,也想与笮将军结交一番。”
赵昱笑道:“有郑都尉和刘豫州同赴宴,笮将军必不会拒绝!请随昱入城。”
入城后,赵昱暂将郑牧和刘备等人安置在驿馆,自去准备酒宴。
“郑都尉,赵太守跟笮融关系如此融洽,我等仓促来广陵县,是否有些冒险了?”刘备面有忧色。
郑牧却是面色如常:“刘豫州勿需担忧,笮融若不以此为理由,以赵太守的秉性,又岂会留笮融在城内?”
“然而笮融此人,颇为狡诈,还得再施些手段,方可让其放心赴宴。”
“刘豫州可多派人手,放出消息。就言刘豫州久仰笮融兴佛之名,故而不远千里来广陵,欲请笮融出任豫州别驾,兴佛抚民。”
“牧则与刘豫州前往广陵县的庙宇,赠些供奉。”
“笮融滞留广陵县,必然是无处可去。刘豫州以豫州别驾相请,又表现出敬佛之心,纵然笮融狡诈如狐,今夜也必然会来赴宴,试探刘豫州是否真心相请。”
“只是笮融赴宴,身边必有猛士护卫,倘若一击不中,笮融定会趁夜逃窜。”
郑牧又看向跃跃欲试的张飞,眸有笑意:“不如让张主簿穿素衣戴纶巾,随同赴宴,牧料那笮融必然不会提防。”
张飞顿时愣住:“让俺穿素衣戴纶巾?郑都尉,有必要这般装束吗?”
郑牧笑道:“张主簿天生神力,即便没有武器,亦可擒下笮融。牧的布计是否能成功,就全靠张主簿的一双铁拳了!”
刘备也笑道:“益德自幼读书,若换素衣纶巾,再理顺须髯,亦是翩翩儒士。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笮融奸诈,若不以奇计擒杀,势必会让广陵士民遭受无妄兵祸。”
张飞见刘备如此说,只得挠了挠脑袋:“俺只能试试,若不能骗过那笮融,兄长你可不能怪俺!”
刘备大笑:“为兄相信,益德定不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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