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伟能看得到,宋秀才能看得到,云宁县,云州,很多人都能看得到。
所以没有选择,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过河!
顾秀站起身来,对宋秀才说:“宋叔,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就有底了。我这就回去,赶紧准备。”
“去吧!造船之处,先祖也都早就选好。明日就要开始动工。”
“太平镇外的那个河湾?”陆伟一下子就想到这个地点。
宋秀才点头。
陆伟不再多说。
这个事,的确是如今唯一的退路。
他跟着顾秀出来,牵着马,刚刚走出十里镇镇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敲锣声,铛铛铛,十分急促。
这是在召集十里镇的所有人。
乡绅宗族势力,在这种危急时刻,直接接管官府的所有职责,自行其是。
事实上,陆伟可以想见得到,县衙这样的官府衙门,恐怕已经崩溃。
陆伟一声不吭,顾秀低声问:“大伟,你可是担心你父亲?”
“是。”陆伟也不隐瞒。
按时间,父亲陆涛和万叔家的大儿子大狗,这一批丁役,该当在2月底就已经除役,离开云州府城北阳城,踏上归程。
但是如今这个时候,就一切皆有可能。
沉默走出几步,陆伟心中下定决心,转头说:“秀姐,造船的事,我也帮不上忙,我要去寻父亲,在一个月内赶回来。”
“去吧。”顾秀长叹一口气,“你送我回去,这就出发。记得,一定要在一個月内赶回来!”
“好!”
陆伟反身上马,伸出手,拉住顾秀的手。
“前面!”
话音刚落,陆伟一用劲,拉着顾秀腾空而起,落在身前。
驾!
陆伟一磕骏马,纵马疾驰而去。
顾秀惊呼一声,倒在陆伟怀中。来的时候,她是坐在后面,苦不堪言。
本来想着坐前面,会好一些,结果却更是心摇神驰,一颗心砰砰直跳。
奔出不远,她索性放弃努力,直接在陆伟怀中,任由他搂着腰身,起起伏伏,与骏马奔腾保持着同步。
到快到镇口,骏马慢慢减速,顾秀也才慢慢平静下来。
陆伟在镇口下马,大步进门。
“伟哥!”云瑶云瑾迎了出来。
娘亲陆杨氏也从厨房里急急忙忙出来,无力地依靠在门口,眼巴巴看着陆伟。
铛铛铛!
铜锣声急促敲响。
这是催促所有人到镇中心。
娘亲陆杨氏脸色煞白,不停地问:“大伟,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陆伟来不及细说,拉着她的手,粗糙得硌手,沉声说:“这是召集所有人,造船,过河!”
“那你爹……”陆杨氏急急问,眼里满是泪。
“我会去找,一定会带着爹在开船过河前赶回来!”陆伟信心十足。
他这不是商量,而是决定。
陆杨氏眼中的热泪,盈眶而出。
一个是从十多岁就开始相依为命的丈夫,一个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手心手背都是至亲,她完全没了主意。
陆伟接着说:“我已经跟秀姐说好,你们就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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