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着头,胳膊被粗麻布吊着,血水正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
正是村口那个被野狼撕咬的少年。
魏政眉头皱了皱,示意白玲儿给少年挖一碗米饭。
望着眼前香喷喷的米饭,少年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直直地盯着魏政。
“正哥,我不吃米饭,我就想跟着你混,我叫陈生,我爹死了,我一个人活着没意思,我觉得正哥是英雄,我就想跟着你混!反正也是烂命一条,还不如跟着正哥,博个未来!”
“我又不是混帮派的,你跟着我有什么用?”
魏政轻轻一笑,并不接少年的话茬,他挖了一大口米饭送进嘴里,仔细咀嚼着。
“吃了这碗饭,好好回家养伤,以后不要再提这事儿了。”
少年一愣,又看向面前凳子上的冒尖米饭,直接便伸出手,大口大口地把米饭送进了嘴里。
待狼吞虎咽地吃过了这碗米饭,陈生一抹嘴,眼神坚定。
“我吃了正哥的饭,以后就是正哥的人!正哥就算是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得!”
魏政心中一阵无语,这陈生撒泼耍赖这一套,跟他爹还真是如出一辙。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以后基本天天待在武馆里,村里有这么一个人能帮自己照应,倒也是个好事儿。
魏政又想起之前在村口,那帮村民们被吓得浑身发抖,只有这陈生,敢歇斯底里地跟那些流民拼命,倒确实比村里那些怂货们要强上许多。
“行了行了,一副无赖样子。”魏政不耐烦地摇了摇头,随手一指对面的土墙。
土墙上,虽然已被泥巴糊住了大部分破洞,但还是有不少缝隙,一到深夜刮东风时,缝隙里便丝丝缕缕地渗进去冷气。
虽然自己受得了,可白玲儿身子骨弱,万一冻出个风寒来,便不好了。
“那明天,就和上泥浆子,把墙上这些缝缝全部糊住,晌午我们不在,你就在我家里看家,米缸里的米你可以吃,但是不要浪费。”
“是!”
陈生双眼一亮,但随即,又尴尬的指了指自己被包扎的胳膊。
“大哥,看家行...只不过糊墙..我现在...”
“我还能让你亏不成?”魏政轻笑着,走到床边,拿起了按在床头上的黄皮葫芦。
晃了晃,里面还剩下一半儿药液。
魏政随手便扔给了少年。
“这是武馆里的药膳,回家用砂锅热了喝掉,对身体的恢复很有效果。”魏政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大钱。
“再拿着这枚大钱,去找标叔买点儿治伤的药材。”
“是!大哥!”陈生双眼亮晶晶的,脸上喜不自胜。
“对了对了。”就在陈生喜滋滋的抱着破葫芦刚准备往外走去时,魏政的声音又从屋里传了出来。
“这药膳,记得要多掺点水,别拿回去就喝了,要不然,你小子的身体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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