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曲江县都是他的道场,一念之间便知晓,啸月湖底下,那两具肉身,都已经被取走了。
毕竟其中一位,是柳策域尊的同胞兄弟。
至于那位高家的七长老,大概是柳策顺便收走,再送还高家。
“这位柳策域尊,又欠了我两份黄泉之水,将来迟早把他祭了!”
陆万心里这般想着,又感知到湖中的祭台当中,被浇筑在内的玄天观长老、执事、弟子……
不由得叹了一声,心道:“而今即便取出尸身,也无处安置,只等开阳山重建功成,再以盛大之礼,迎回诸位同门的遗骨,安葬后山!”
他施了一礼,旋即离开。
只是途中,又有些纳闷。
湖下只见两具道基境的肉身,而拘魂殿主当时逃去,那么镇狱神犬的幼胎,为何不见踪影?
他也考虑过,也许是四祖藏剑于其中,诛魂剑一发,镇狱神犬也死了。
但诛魂剑,灭的是魂,至少肉身该在!
拘魂殿主,已死在自己手里,可以确认,镇狱神犬没有落在他的手里。
而柳策域尊,比自己还晚到啸月湖。
那么在此期间,又有谁人,盗走了镇狱神犬?
“难不成它没有死,一出生就能跑路?”
陆万想了想,暗道:“整个曲江县,都没有镇狱神犬的痕迹……”
但下一刻,他就怔住了。
尽管他身在曲江,但对于开阳山,依然掌控着。
他看到了白猿巡山,巡过前山巡后山。
然后白猿出了后山的范围。
可没过多久,便见一猿一狗,一黑一白,屁颠屁颠地从山外跑来,进入了开阳山的后山范围。
陆万看得清楚,那条大黑狗,正是镇狱神犬!
他不由得怔了下,有些茫然,不知镇狱神犬,怎么就出现在了开阳山的后山范围?
再看那头白猿,简直不堪入目。
它牵着镇狱神犬,偶尔伸出舌头,舔了舔毛。
镇狱神犬稍微扬起脑袋,似乎颇为享受。
“白齐天……”
陆万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暗道:“莫非这小妖怪,竟然降服了镇狱神犬?”
他从四祖的口中,得知镇狱神犬的来历。
这是源自于冥狱的神兽,此世之外的生灵,万般凶悍,喜好吞魂,乃是恶类!
就算是冥王宗,要降服镇狱神犬,也要依靠相应的秘法,而且过程复杂,极为艰难,甚至有着被镇狱神犬反噬的风险!
但是现在……白猿居然把镇狱神犬给降服啦?
不对,这不像是给降服了,倒像是给舔爽了?
但不管怎么说,似乎并非坏事?
“白右使,今儿算你立一大功!”
陆万心中欢喜,暗道:“待我回山,彻底降服镇狱神犬!”
这是一场意外之喜。
镇狱神犬一旦成年,本身堪比炼神境大修行者。
更重要的是,它作为冥狱的恶兽,具备克制阴神的力量。
如能收服此兽,便相当于将来多出一尊炼神境大修行者!
哪怕放在眼下,它也具备道基境巅峰的力量!
“这一次,曲江县之行,最大的收获,是将此一县之地,化作道场!而第二大的收获,竟是意料之外的镇狱神犬!”
陆万显得极为欢喜,甚至不惜动用了一朵虚花,加快了脚步。
他要尽快回山,以免出了意外,又让镇狱神犬逃走了去。
但就在他动用虚花,加快脚步之后,未过多久,已经到了马踏镇。
但就在他要越过曲江县的地界,到丰禾县的时候,却见前方,零零散散地出现了六名道基境的修行者!
当头一人,道基巅峰!
“陆使者,等你许久了!”
来人貌若中年,拔剑出鞘,欺近前来。
他们六人合成阵法,拦在丰禾县之前,隐隐要将陆万,逼回曲江县的地界。
离开阳山越远,动静就越小。
“开阳山上,有玄天掌教这位炼神境的大修行者。”
对方笑着说道:“但是这里算是曲江县了……离得稍远一些,铸鼎以下的斗法,动静都不算大,应该不会惊动到那位掌教真人!”
陆万隐约觉得对方的思路,有些熟悉。
仔细想来,那位高主簿,不也是这般想的吗?
认为近山镇,距离开阳山,相对较远,铸鼎以下,动静不大,未必惊动炼神境。
但是铸鼎之上,动静太大,容易被炼神境大修行者察觉。
“诸位胆大包天,在丰禾县之前,劫杀于我。”
陆万忽然笑了声,说道:“在我玄天观门前,劫杀我玄天观的唯一真传!这可是等同于,在炼神境大修行者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我等来此,便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
那为首的中年人,叹息说道:“只是害怕距离开阳山太近,还没能杀你,就被那位掌教真人,一掌拍死!”
他挥了挥手,六人已经将陆万围在当中。
而他也算松了口气,说道:“只要你死了,我们也就安心了……至于能否逃出去,其实不再重要了。”
“死士?”
陆万沉默了下来,说道:“能够让道基境巅峰的人物,来作为死士,想必也只有炼神境的势力,才能有此等底蕴!”
“陆使者不必问了!”
那中年人也不废话,当即出手!
这一场战斗,对方一位道基巅峰,五位道基境上层,合力布阵,威势之盛,仅次于铸鼎!
而陆万则只用了一朵虚花。
“我这一步,在阵法之外!”
随后他伸出了手掌,直接动用雷霆神通。
然后便是他刚刚凝聚的一朵实花!
也是目前最后一朵实花!
“我这雷霆,威势倍增!”
——
与此同时,紫阳域当中。
近山镇观花楼一案,属于紫阳域的管辖范围。
因此高主簿,是暂时被收押在了紫阳域的牢狱当中。
眼下柳策域尊,前往曲江县,并下令封住了牢狱,不让任何人进行探查。
可此时此刻,却也还是有两个人,进了狱中。
“……”
高主簿缓缓抬头,神色冷淡。
因为当头一人,正是将他擒拿入狱的周金衣。
“是否已经查明了我的清白?”高主簿单刀直入,便这般问道。
“你真是清白么?”周金衣忽然笑了声。
“嗯?”高主簿眼神微凝,他自问在观花楼外,已经是清扫了痕迹,应是不会被人察觉,至少在证据这方面……不会被牵连到自身。
“没有证据,但不乏猜想。”
就在此刻,周金衣身后的人,笑着说道:“高主簿是个人才,想要借用朝廷之势,来威压玄天观。”
刹那之间,高主簿面色铁青,可仍然没有开口。
“谁也不知道,陆万是怎么从观花楼中消失的。”
“但我相信,高主簿先前万般笃定,陆万就在观花楼中……他应该是入了楼的。”
那人穿着白衣,负手而立,说道:“若陆万没有消失,众目睽睽之下,便是黄泥巴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啦。”
周金衣接着开口,说道:“借朝廷之势,哪里是那样简单的?而且威压玄天观,人家事后必然也会详查!”
他语气变得冰冷,说道:“高主簿,即便你的计划,当真成功了……你真就觉得,自己可以从容脱身,置身事外?”
高主簿依旧没有开口。
但周金衣却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只要事成,朝廷威压玄天观……那么无论事后探查的结果如何,已不重要了?”
“包括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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