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暴雨倾盆,电闪雷鸣。雨势猛烈得仿佛要掩埋一个错误。
距离新的一天到来,还剩下三十分钟。
大雨已经让临襄市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偶尔有车辆路过,司机也会感叹,这雨几年难见一次。
在商业街的街道十字路口上,大概很久才能看到一两个人,狼狈的跑在街道上。
一脚踏下去,能够溅起很深的水花。
雨势已经让道路开始积水。
这注定是一个让人恐慌的夜晚。
万家灯火亮着,有人已经依偎在温暖的被窝里,有人则还在忙碌。
也有人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生出茫然。
这其中,就有凌傲哲。
人生有很多事情是很难解释的。
作为一个商业巨匠,一个一手打造了自己企业的人,凌傲哲其实不是一个守不住秘密的人。
他同时也是一个直觉与气运强大的人。
直觉也告诉他,要相信自己女儿的存在。
于是他造了很多势,至少在外界看来,凌傲哲是有一个女儿的。
直觉也告诉他,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凌傲哲做的很好,除了今天遇到秦泽。
他确实第一眼见到秦泽,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值得亲近。
今日在墓地,更是让凌傲哲产生了倾诉欲望。
事实上,他也真的找对了倾述对象。
因为秦泽给出的回答,很对他胃口。
凌傲哲是真的高兴,高兴有人和他想的一样。
可凌傲哲也知道,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
……
四月二十,十一点四十分。
简一一在别墅内,刚刚与董事会的成员通话过。
不久之前,简一一接到了顾安荀的电话。
这二人的联系,中间人是黎璐。
黎璐身为记者,也是一个很有用的人。
在那次蚕塔征召之后,简一一就有心与黎璐,顾安荀建立联系。
当然,倒不是招募他们加入官方组织,而是以私下朋友的身份,希望以后能获取帮助。
黎璐和顾安荀,当然是受宠若惊的。
毕竟这是简一一,是官方组织的王牌,即便将官方组织全国各个小组的组长都拉出来,简一一也绝对是登顶的那个。
另一方面,简一一也是排查一下,黎璐和顾安荀有没有对谁透露过秦泽的地址。
顾安荀到底是没办法拉下脸找秦泽,于是联系到了简一一。
他也知道,简一一的层次太高了,所以很怕打扰简一一。
可让他去找秦泽询问心理医生,他又觉得丢人。
只不过,顾安荀还是不了解简一一。
简一一是那种即便再忙碌,哪怕正在浴血奋战,也能一边杀人,一边夹着电话对另一边的朋友们絮絮叨叨发出关怀的人。
顾安荀运气不错,到底是没有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简一一并没有推荐冯恩曼给顾安荀,而是推荐了其他城市的心理医生。
对顾安荀来说,去其他城市看病,倒也不麻烦。
顾安荀也带来了有价值的情报,互助会的副会长钱吉,这个人疑似旧历者。
这算是还了简一一的恩情。
此时的简一一,就站在窗前,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是否存在关联?
“凌傲哲的女儿,是虚构的。”
“顾安荀在一个不知道主题的互助会里,遇到了一个旧历者。”
“今日的暴雨,来得有些不对劲。”
“小泽提到,凌傲哲身上出现了精算师才能看到的厄运黑气。”
从今日发生的事情来看,简一一预感到,凌傲哲会遭遇凶险。
不过此时的秦泽,杜克,程晚,已经前往了凌傲哲身边。
蓝彧也处在待命状态。
简一一看着窗外大雨,继续思考。
“如果我将最近的事件全部连起来呢?”
“凌傲哲身上的秘密被更多的人知晓了。”
“女娲神秘失踪。”
“英灵殿在临襄市的活动逐渐频繁。高静芝进入临襄市,银行家吕不韦也在临襄市安置债务人……”
“小泽做梦梦到了杀手组织的普雷尔,且好巧不巧,击杀了迈德尼。”
“而顾安荀提到的钱吉……嗯,这个名字很常见,全国叫钱吉的不少但又好巧不巧,杀手组织里就有一个代号·钱吉的。”
“普雷尔几次作案,都在临襄市……”
“这么看来,临襄市成为了焦点。不管是英灵殿,还是杀手公会,都在朝着临襄市凑。”
其实还有信使委托秦泽任务,但这个事情过于巧合。
如果不是高静芝在旧历之境里无意间暴露心声,那么就不会触发高静芝死于信使之手,也不会触发信使委托秦泽任务。
所以简一一认为,这件事应该是独立出来的。
简一一皱起眉头:
“我之前理解为,这一切都和女娲的失踪有关。”
“但会不会,这一切也和凌傲哲有关?”
“甚至,女娲的失踪,就和女娲调查凌寒酥有关?”
“还有一个疑点,黄金历的主角,那群旧历主宰们,似乎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存在了……”
“换言之,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个几十岁的人的女儿?”
问题太多,有些地方存在明显的逻辑矛盾,简一一虽然善于分析,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简一一看了看表。距离晚上十二点,还有九分钟。
……
……
临襄市,变维大厦外。
暴雨还在继续,且越来越猛,显然,在十二点之前这场雨还在蓄势。
撑着伞的两个人,脚步轻盈,雨水明明很猛烈,但却无法在二人身上留下痕迹,甚至连沾湿裤脚都办不到。
“这天变得真快啊。bug就要被修复了。”
“上个时代的痕迹,总归还是有所残留,但一切都会在这个雨夜里被清算。”
杀手,英灵恶徒,维序者,信使……
全部登场。
在暴雨倾盆之夜里,撑着伞的信使,与信使的候选人,站在一起,走在街道上。
二人一高一矮,一个壮硕一个瘦弱。
瘦弱的人也和高大的信使一样,带着帽子,穿着黑色的风衣,踢着大号的手提箱。
只不过他的体型相比信使,显得过于瘦弱了。
“对了前辈,我的出现,会让心里不安吗?”瘦弱的少年说道。
“不会。”高大信使回答。
“真的吗?如果我是你,我会不安。毕竟,候选人出现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旧历认为您活不长了?”
少年的语气,平静里带着一分哀伤。
信使说道:
“还有另一种可能。”
少年不解:
少年不解:
“什么可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