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洞内火堆早已熄灭,余烟寥寥,林言在干草铺的简易床铺上睁开眼睛,见程英在对面干草铺上安然入睡。
他走了过去,牵起滑落的毯子,将她盖好。
她那鹅蛋脸洁白如玉,轮廓柔美,呼吸都是安静的模样,眉毛细如柳叶,也许还在梦中,眼球微微转动,连带着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得林言心情也安定下来,随便席地一坐,拖着腮帮就这么看着。
“嗯,你醒了?”随着睫毛微微抖动,程英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坐在她面前的拖着腮帮发着呆的小道士。
“嗯,醒了,睡的好吗?”林言问道。
“还行,你看了多久?”程英坐了起来,稍微打理了下妆容,低声问道。
这一问林言顿时无措,不过好在脸皮较厚,没有像易清中那样羞的通红。
“你是问今天还是明天?”林言反问道。
可真奇了,两人虽然经过一天一夜相处,算是个朋友,但终归来说还是萍水相逢,仅仅是他乡之客,说不准哪天就会分道扬镳。
“今天怎么说?明天怎么说?”程英问道。
林言笑笑没有说话,似乎必须让她继续回答。
“今天。”程英点了点头,微笑地问道。
“你是问睁着眼还是闭着眼?”林言又再次发问。
“嗯,睁着眼怎么说?闭着眼怎么说?”
“今天睁着眼啊,看了你一小会会,但是闭上眼你的容颜却一直在眼前...应该是一整天...”林言笑着说道。
噗呲...
“咯咯,你个小道士,还真有趣...”程英捂着嘴轻笑着。
“那明天呢?”程英又问。
“你是问睁着眼还是闭着眼?”林言继续反问。
“怎么说?”
“明天闭着眼都是你,睁着眼那要看姑娘给不给个机会,能否出现在眼前咯?出现多久看多久...”林言眉毛一挑,笑道。
“咯咯咯...没想到啊,没想到...”程英笑声清脆,连绵不绝。
“程姑娘,你累吗?”林言一脸严肃,郑重地打断问道。
“嗯?怎么说?”程英疑惑道,她不是刚起床,都没开始洗漱,哪里累了?
“你都在我脑袋里跑了一个晚上了,能不累嘛?”林言一本正经道。
“哈哈哈,林道长,谁教你这些的?伱不怕我告诉你师父?”程英放肆地笑出了声,对于她这种淡然的性格,可是极少有的,虽然这个林道长说话有些奇怪,但听起来还算受用,是以程英并不排斥,反而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你告诉去吧,我无父无母,自幼被玉阳真人带回道观,原本是要收我为徒,但我林家几代单传,所以让志字辈的赵志敬代为收徒,但没有赐清字辈,为的就是让我以后还俗,你到时去告诉赵师父还是玉阳真人呢?”林言问道。
“那应该玉阳真人凶点,我告诉玉阳真人去!”程英白了林言一眼,得意道。
“那你最好带上红色叠幅纸笺,叠三幅为一封,亲手递到玉阳真人面前。”林言说道。
“干嘛?上面写满了对你触犯戒律的罪证?”程英疑惑道。
“上面嘛,就写着: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林言摇头晃脑地背着。
“呸,美死你!”程英原本还疑惑,但一听就知道是婚书证词。
虽然如此,程英还是竖起耳朵听着。
这证词是林言那個世界为了装逼用的,与宋时的婚书证词相去甚远,程英哪里听过,只觉得听起来就那么让人感到非常的温暖,内心有一种微妙的触动。
程英自幼跟在东邪黄药师身边,是黄药师的关门弟子,武艺音律以及五行八卦阵法都有涉猎,更别说古代诗词,虽说不上样样精通,但品鉴能力可谓当世大家,这证词即便是黄药师来了,也会大叫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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