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火的事业,似乎一下子就停滞了起来。
见刘月朝不说话,薛盈仓心中有些愧疚,但想起来朱弦越的嘱咐,不得不说道:
“刘经理,按东家的意思,是要继续采购下去。
不过,这厂子里,还继续收果子吗?
黄桃冬桃都没啦,只剩下橘子还有一些晚熟的能收了。”
他也担心,朱弦越帮罐头厂垫付的原料采购钱最终打了水漂。
虽然,朱弦越与刘月朝私底下认可这门生意是两人一起的事业。
可在薛盈仓眼里,刘月朝再不济,拍拍屁股就能回去当国企干部,他和朱弦越却没有退路。
刘月朝反应过来,她振作起精神,说道:
“收,继续收!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
厂子里最近的确有一些非议,说前期生产的两千个,一共两百箱罐头有些多。
因此最近的生产,变慢了一些。
但是,我和弦越约定过,在过年前,会生产到一万个罐头。”
“原料收购的事情,不能停。”
“同样,罐头生产的问题,我会解决。
职工干部们……大多数肯定还是好的。
只是他们对于自己的前途不清楚,对我的能力还不够信任,以至于会被一些少数的坏分子干扰。
我们应该做的,是打出一场胜仗,让大多数好的职工明白,承包改革是大势所趋,是对厂子好,对他们好的正经办法!”
薛盈仓被刘月朝饱满的精气神鼓舞到了,仿佛放下了一点担忧之心,说道:
“既然刘经理这么有信心,那我也绝不会落后。
其实也有一些好消息,我们现在的采购成本已经降下来了,量大以后,买的就便宜嘛。”
“而且,我们顺手大量找乡亲们要了稻草铺果子,改进了装果子箩筐的装运方式。
现在运到厂子里,坏果的几率大大下降,在这块的成本,也大大降低了。”
刘月朝见此,不由高看了一眼薛盈仓。
想不到这个做事一板一眼的家伙,心思也挺细腻。
朱弦越看人的眼光,倒是有些不错,她忽然好奇问道:
“弦越这些天去了哪里呢?前阵子怎么都找不到他呀?”
薛盈仓说道:“前阵子是出去了,应该是生意的事情。
这几天又回来了,不过是去城里考试,看能不能去县一中校长亲自带的几个班级里读书。
按说这几天应该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回。
我记得他在县里也认识了一个老教授,我找人过去问问,看看有没有电话能联系得上他。”
刘月朝还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却被一个风风火火的中年妇女闯了进来。
这女子动作干练,面容干枯,薄唇细眼,面容稍显刻薄,正是罐头厂负责销售的干部梁小凤。
罐头厂是个只有几十人的小厂子,主要都是些生产车间的职工。
厂里没有多少干部编制,也就没有搞出许多科室,都是厂办里的干部各自负责一摊子事。
梁小凤见了薛盈仓也在办公室里,有些嫌弃地瞥了一眼,也不忌讳,噼里啪啦就开始说:
“哎呦,我的好厂长啊。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呢。”
她这个厂办干部,竟然一上来就找刘月朝这个罐头厂经理埋怨起来,神色不见尊敬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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