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哲被刘月朝命人押回了日月罐头厂的保卫科。
祁宏宣布朱弦越无罪,好言安慰,又颇怀歉意地说道:
“弦越同志,你受苦了。厂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身为一把手,要负很大的责任。
是我对不住你,你有什么要求,大可向厂子提出。
包括最早有人指控你盗窃,我想也定然是另有隐情,组织会彻查下去,还你清白。
其他地方,无论是读书的机会,物质的,还是工作上的,组织上一定竭尽所能满足你的需要。
不要不好意思,这些,是我们亏欠你的。”
朱弦越反问:“我应该所求什么呢?”
“读书吗?我在全市联考的成绩已经不错了,考个大学不成问题。”
“衣食住行吗?这些于我而言,不是难事。
“我唯一想要的,只是我的亲人回来……活过来。这些,谁能满足呢?”
哪怕朱弦越有穿越时空的力量,他也无法挽回自己失去的亲人。
在如此巨大的痛楚面前,朱弦越实在不知道,厂子里能如何补偿。
祁宏微微沉默,心中也稍稍有些不开心。
他觉得朱弦越有些不知好歹。
一旁的牛娇娇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她连忙低声附耳说道:
“朱弦越是咱们今年全市联考的状元,市一中都来了厂子里抢着要收呢,说他考上清北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日月罐头厂是承包出去了,虽然明面上是刘月朝在经营,但大伙都知道朱弦越是她的合伙人,大半资金都是他出的。
还有,别忘了厂长您为什么过来呀。”
祁宏顿时了然,心中很是尴尬,沉吟了好几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
可是,一想到老领导的训斥和严厉质问,他又不得不绞尽脑汁想一些温言软语,生怕朱弦越告刁状。
老领导只是半退,虽然办事不一定能打包票,但坏他的事却绝对可以!
朱弦越止住了祁宏欲言又止的神态,他没心思去研究这个当官的心情和想法,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别无所求,只求一句人间公道。
如果还有什么要求,只求一个能够施展我才华,不会动辄被诬陷,被栽赃,被造谣的环境。”
他要把自己黄金的来源打好补丁,也要借着此事,杜绝有人风言风语。
祁宏轻答应下来说道:“你放心,罗哲的事情,我也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其他你说的事情,我想,接下来这附近方圆百里,大家伙都会给予你足够的尊重。”
“如果有人不想体面地尊重你,我会让他们体面地学会怎么尊重人。”
保卫科门前的这一场冲突就此渐渐消散,也犹如地震一样,震动了这个工人数千,算上家属上万的大厂。
所有人都明白,厂子里的势力格局迥然大变。
这一切风云的源头,朱弦越和刘月朝,却并没有想找个地方享受来自厂职工干部们羡慕敬畏的目光。
朱弦越只是跑去了刘月朝那个温馨的小屋,他听着刘月朝细细言慢语地将新品发售礼堂上的一幕幕讲出,将日月罐头厂灿烂光明的现状描绘,随后笑着沉沉进入了梦乡。
刘月朝静静地看着朱弦越,轻轻地抚摸着那个还带有泪痕的面庞,心思百转。
忽而,朱弦越紧紧地抱住了刘月朝。
刘月朝身子猛地一僵,但又缓缓放松了下来。
朱弦越好像在梦呓,呢喃着,含糊不清地说道:
“娘……我给爹报仇了,找到凶手了,也有出息了呢。
爹、娘你们放心吧,我的日子也过得很好呢。”
“后面的日子,还会更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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