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先是担心被忽略,后又被肯定,正是心气最足的时候,当即红着脸,昂扬高声说道:
“请恩公放心,若是不成,您砍了我的脑袋祭军法!”
朱弦越笑道:“你有这份心气我就很高兴了。
但军法制定需要合乎情理,你真要犯了错,我会根据你过错的主因、结果包括愚蠢程度来处罚你。
你这颗脑袋上面才华,还能发挥更大的用处,我还舍不得挥泪斩马谡。”
李文轩听闻,嘿笑着,挠了挠脑袋,心底里忽然有些暖意。
他在闯军之中见惯了严刑峻法,倒是第一回听到这种熨贴的话,他心中一暖,轻声道:“是,恩公,那我这就去收拢流民。”
朱弦越旋即又对朱一学说道:“你在文轩、又可之后,拣选剩下之人,包括那些受罚降级下来的人,成立第二百户。
这些人,负责看守运输粮食辎重、埋锅造饭、洗衣服,安营扎寨。
总之,这些就是辅助后勤。今后所有再收拢到的流民里,都优先编入第二百户。
只有在第二百户里表现优异,才能进入第一百户担任战兵,享受吃得饱,吃得好,粮饷足额的待遇。”
朱一学欣喜领命,连忙拍着胸部保证地说道:“老爷,我明白,一定好好干。”
忽而,他又担心地问道:“只不过,后面老爷的衣食起居,由谁来照顾呢?”
朱弦越指着李良、李泽秋说道:“由李良领着一帮子仆妇给我洗衣服做饭,你就不用在跟前伺候了。
另外,也有泽秋训练一帮亲卫,你放心大胆去。”
朱一学顿首再拜,转身离去。
朱弦越又对其余人一番安排,最终只落下吴有性。
对于医学,朱弦越是寄予厚望的。
只是,古代医学看病的速度太慢,培育人才的效率不足,让他头疼不已。
试想,如果你去看病,找中医,是不是会更希望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看病呢?
这是普罗大众心里最朴素的想法,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良商人频繁上演“出卖祖宗的决定”。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中医是一个十分注重知识积累,特别是重经验的地方。
可是,朱弦越等不起呀!
朱弦越沉吟少许,对吴有性说道:“之前你培养的几个童子里,我最近考校了一下,的确算是聪慧认真,有悟性,这挺好。
只不过关于如何培训医学生的问题上,我有一些见教,想和又可分说一二。”
吴有性闻言,眉头一挑,感觉到了一些不受信任,不过朱弦越是东家,他也只好耐住性子,问道:“还请东主示下。”
朱弦越看出了吴有性的一些抵触心理,但也知道这些专业人士有时候说服他们的方式很简单。
如果技高一筹,自然能够压服他们,于是他先迂回说道:
“近日我让吴彦平按我所言,研习《拼音法》《简字法》以及《扫盲课本》这些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吴有性听了这个,顿时赞赏道:“此乃大善。
自古以来,文教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东主重视文教,真是功德无量。
如果流民都能会识字读写,就是都能当大用了。
就是妇人识字后也能多一些见识,派得出大用场。”
“这三本书,我也曾去蒙学借阅过。
扫盲课本,只是蒙学读物,算不得什么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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