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感叹完毕,却见一旁的士绅领袖崔泌之走了过来,面有喜色,大笑道:“诸君不必担忧,我已探明缘由,城外并非贼寇。”
关永杰见状,心中期许地问道:“饥仲兄何出此言吗?”
崔泌之是鹿邑人。是退休在家的乡绅领袖,他是进士出身,在陈州和鹿邑,都是名声卓著。
他当过雄县知县,后调清苑。崇祯初年,他尝劾周延儒,被周延儒报复。
当时,周延儒嘱咐保定知府史躬盛查他的罪名。史躬盛不想掺和,私下告知崔泌之,希望他低头认错服输。
崔泌之昂然不惧,说:杀人以媚人可乎吗?
史躬盛被激怒。
当时,崔泌之担任户部主事,史躬盛上奏弹劾他侵吞钱谷三万。最终崔泌之在这样一场官场争斗之中被下狱,一直到近年才回到家乡。
周延儒声名恶劣,乡人当然认为崔泌之是被冤枉的,因此对他一向信重。
就连当地父母官,也对崔泌之敬重有加。
崔泌之抚着长须,有些轻松地笑道:“我已经从家奴之中知晓,城外这支并非流贼,只是一群流民而已。
其中为首之人,声称要去往河北之地治疗瘟疫。
我命人重金购买了其手中的神药土霉素片试用,果然有大用。”
关永杰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可让各地安心,重新打开城门。饥仲兄可还有听到其他的讯息吗?”
崔泌之说道:“其首领明月朱弦越,的确也遣人入城买粮,以赈济灾民。
此事,我已应允。
此乃活命无数之举。
若非陈州附近的饥民,早已被闯贼吸收带走,恐怕光是城内的饥民起事,也要让陈州天翻地覆。”
关永杰躬身说:“如此大善。”
……
朱弦越的流民行营在城外寻了一片盐碱空地安营扎寨,随后便在付出了足有二两银子一石的高价后,这才买了一百担陈米杂粮。
望着正在运量的民壮,朱弦越陷入了沉思。
他招来了朱一学,说道:“你将流民之中,经过商,有一定经验的人找出几人,我要用他们。
告诉他们,如果能为我所用。
以后每日不再仅仅只有稀粥果腹度日,有吃饱饭,得高薪的机会。”
朱一学应命离去。
朱弦越的难处很简单:他很快没钱了。
穿越空间里,堆积着足有将近两万多块的现金。朱弦越缺的不是现代的钱,是明末的钱。
买了一百担粮食,朱弦越刚刚从商水县搞到的五百两银子就只剩下二百两。
朱弦越不得不感慨:想要养活一千多人,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啊。
更何况,朱弦越竟然还想也将这一千多人也都逐步识字,灌输他们吃朱弦越饭,给朱弦越干活,忠于朱弦越的思想。
不多时,朱弦越见到了一个衣着还算得体,只是面有菜色,虚弱不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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