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就是我们曾经的日常生活啊。”
郑一田说出了大伙的心声,一阵哄笑后,死亡的恐惧被冲淡。
更多被选进来的人坦然笑道:“只有先生拿咱们这些人当人,拿咱们这些屁民的命当命。”
“既然如此,俺又有什么不能去的?”
“先生,俺应下了!”
“这差事,俺也觉得做得,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先生,我也去!”
“谁不去谁傻子,进营之前,俺就知道是要去治瘟疫。先生有法子治,俺们也不怂!”
“月例三两银子,就是让俺去填壕沟,冲城头攻城,俺也愿了。先生还给了这么多宝贝防护,怕个球!”
“额也不怕,额也愿意挣这份银子!”
……
也许是治病救人的热忱,也许是热血,也许是最朴素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总之,朱弦越的流行病学调查队迅速成立。
这些人在朱弦越的指令之下,迅速行动。
仅有的几个发烧感冒,得了伤寒病症的人被清出来。
直至七日后,全营封锁结束。
朱弦越站在高台上,高声宣布瘟疫已被战胜,新民营所有人均已康复。
整个营帐轰然大作,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他们骄傲自信,每个人心中生出一个念头:瘟疫,也没那么可怕!
从陈州城内采买齐全的物资已经就绪。
迎着寒冬,朱弦越下达了开拔走向柘城的命令。
电喇叭的声音响起,全营仿佛一只准备就绪的猛兽,有序地运转起来。
朱弦越的身后,是又紧张,又期待的吴有性。
他渴望将自己刚刚掌握的医学知识迅速运用起来,解救被瘟疫肆虐的病患。
瘟疫的可怕之处,固然令人恐惧。
相比于医者去病救厄的成就感,又显得微不足道。
“格物医学院的儿郎们,成就我们威名的时候到了!”
“我们会把瘟疫源头掐死,掐灭,拯救城内的上万名百姓。”
“历史将铭记这一刻!”
“万岁!”
更多的流民们听不懂,但当他们看着这些潮气蓬勃的面孔时,却又振奋而踊跃。
朱弦越静静地盯着,也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我已经准备好了书信和传单。
书信是给柘城县县令朱用溱的。
传单,则是给柘城百姓的。
这一轮瘟疫的源头,十有八九是在柘城。
明末的官府,十有八九已经瘫痪。只要解决瘟疫,这里……就将成为我的第一个……根据地!”
朱弦越骑着马,目光昂扬,一张纸条在他的手中被轻轻撕碎。
如果有心人抓住这张纸条重新拼凑,也许还能看到里面的字迹:
演习结束,布局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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