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案后,陈侍郎穿着淡紫色官袍,神情肃穆,持着惊堂木的手心积满汗液。
他的头顶上方悬着一块牌匾【明镜高悬】。
不就是一个小木匠,怎么把郡主给招来了?
城主都不敢和郡主对着干,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
堂内,太平郡主坐在矮桌后旁听。
素威侍卫一旁,脸色很臭,用幽蓝的眸子死死瞪着宁呈。
为了不干涉案件,萧九韵专程去地牢接他离开,结果他反而不走了!
宁呈站在堂中,胸口缠着绷带,单手负在背后。
等的就是这个能在公堂公平地对峙的机会。
本以为天亮时来人是素威,没想到郡主居然也来了。
见状,萧九韵端起茶杯,吹去茶末,呷了口茶。
那就让我来看看,你摆出这幅姿态的底气是从何而来。
“宣苦主,木头。”
宁呈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万分。
古代原告还真被称作苦主。
被告,叫做人犯。
木头褪去黑甲,穿着干净的灰布衣走入堂中,右手打着绷带,左手用木板固定。
他没敢看郡主的脸色,对着高座跪拜,口中悲呼:
“草民木头,状告宁木匠与我妻白兰……通,通,”他结结巴巴许久,苦着脸道:“通奸!”
陈侍郎看向太平郡主,欲哭无泪。
您倒是给句话呀。
萧九韵低垂凤目,似在观察茶叶,开口道:“我不会破坏律法。”
闻言,陈侍郎松了口气。
原来郡主看堂是为了素威。
话说回来,这宁木匠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居然能让玉供奉为他出面。
“宣人证,李三。”
木头的三叔公走上公堂,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乐呐,哈哈哈,今日的谈资足矣让我在街坊间光芒万丈。
爽呐,一个是发达的亲戚,另一個是嚣张的大人物。
今儿个,一个丢了里子,一个失去面子。
热闹呐!
等不及陈侍郎问话,他就抢先说道:“草民证明,这封信,是木头的妻子白兰,托我转交给宁……供奉。”
宁呈看向他,目光咄咄逼人:“你看过信的内容吗?谁能证明你没有将信掉包,刻意栽赃于我。”
李三挠头:“草民,不识字呐。信是你在画图的时候,我托白兰写下的,一直揣在怀里,直至大人离开,我才上去把信递给大人。”
大人个屁!
木头咬牙切齿的补充:“怪不得客人散后,没见她出来收拾,原来那会就已经跑去你家了!”
他指着宁呈,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证来证去,永无止境。只需证明,这信是白——那淫妇所写,就够了!”
陈侍郎小心翼翼地看向太平郡主,问道:“请容我展示一个小法术。”
萧九韵无奈颔首:“你做你该做的事,不必事事问询。”
“咳!”陈侍郎一拍惊堂木,朗声道:“上证物。”
齐午双手拿着信走入公堂,他将信的内容分别展示给宁呈、木头、太平郡主观看。
确定所有人都看到了上边的内容,他走上前,单膝跪地,将信纸举过头顶。
陈侍郎的手上浮现黄光,他对太平郡主解释道:“此道香火法术名溯源,用在字上,可以显现出写字者。”
他的手指拂过黑字表面,金光大放,最后凝实为一道人影跃然于纸上。
“白——兰!”木头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宁呈双目圆睁,心中惊讶。
还以为要对比字迹,没想到直接就是三维立体投影。
那道人影将提笔写字的白兰一比一完全复刻,蹙眉红脸咬唇。
要不是表面有淡黄色光泽流转,准会把她当成活人。
现在转修香火气还来得及吗?
陈侍郎收起法术,他对宁呈失控的表情很满意:“人犯,你可有话要说?”
宁呈皱起眉,质问道:“你如何证明,那具被烧到面目全非的尸体就是白兰本人。”
陈侍郎挑眉,呵呵一笑:“传人证,老石巷居民。带死者——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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