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富贵向末虚寺捐献了全部家财——又是这破寺,我有理由怀疑这是那群和尚的手段。】
【但,供奉堂执事说,如无直接证据,无法立案直接进入末虚寺调查。】
【我认为赵富贵和白兰一样,也中了香火术荧惑,他身上的香火气应该被人吸收了——如陈侍郎栽赃我的手段一致。】
【证据,城门紧闭,我该去哪儿找证据呢?】
【白兰上香求子,死时被冠以红杏出墙。】
【赵富贵贪夫徇财,死时被封作善人。】
【末虚寺的和尚这是在显摆他那操纵人心的手段吗?】
……
咚!
“不可理喻!”
隔壁传来佘淼气急败坏的声音。
宁呈放下毛笔,将宣纸折好。
佘姨那种乐子人,居然也会怒到失去理智……
他略做犹疑,还是起身推开门走向隔壁。
一进门,就看到萧九韵与佘淼隔着书桌对峙。
佘淼衣着依旧,身穿贴身黑裙,此时右手虚扶在书桌上,素手下边的桌面已经塌了下去。
她那墨黑长发散乱,一对儿桃花眼饱含嗔怒,贝齿紧咬。
虽然寒着脸,但眼角的泪痣,加上精致如玉的脸蛋儿,导致明明她才是教训人的那一方,却怎么看都像个受气包。
空气中沉重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宁呈缩了缩脖子,原来是师父在教训徒弟,这瓜可不兴吃,速退!
想到这里,便装作迷路一般,左顾右盼半圈,然后恍然大悟似得一拍额头,便转身推门欲走。
“正好这有个外人,宁呈,你来评评理!”
宁呈动作僵硬,权当作没听清继续向外走。
不能评,一个是房东太太,另一个顶头上司。
不论惹到谁,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走了几步,反而跟练习太空漫步似得,背朝那二人越走越近。
“诶!事先声明,我的观点仅代表我自己,并且建立在绝对公正理性的角度,不存在任何因为好感导致的偏袒,也绝不会故意讨好谁。”
先一本正经的背诵免责声明,然后看向萧九韵,好奇这场争论的起因。
按理说以她大度从容的性子,不会顶撞对她而言如同师父一样的佘姨。
萧九韵的发鬓盘成贵气逼人的双刀鬓,穿着那身极尽奢华的凤裙,从她胸口剧烈起伏的鼓囊囊就可以看出,当下她的心情很差。
甚至让人有种错觉,仿佛整个屋子热量的源头是这袭如火红裙。
她笼着袖子,仪态优雅,脸色沉静,但那对凤目不怒自威,朱唇轻启:“我意已决。”
“决决决個屁!”佘淼气得胸口的黑衣绷直了晃荡,一层层褶皱随之而上下翻涌,“你说无忧城里边那些人是你的子民,要保护,我能理解,毕竟这是你的辖地。”
她怒而抬手指着城外:“城外那些流民关你屁事,为什么要掏太平府的钱来养他们?”
萧九韵黛眉蹙起,平静的说道:“这是个接手镇北关出逃修士的机会。”
宁呈注意到了萧九韵隐晦的目光,上司暗示,不能无视,他略做犹豫,道:
“有一说一,我觉得郡主目光长远,此举有益。有个‘仁’的名声,能让辖地内的居民心生安定,也能吸引更多的追随者。”
佘淼柳眉倒竖,冷笑连连:“那你这意思是,我鱼目寸光喽?这儿没你什么事,不用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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