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生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断定,海大富搞那么复杂,绝不是要为老吴报仇伸冤,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判定老吴回不来了,急需替代者,欲先拿捏住自己,然后再控制他做事。
前者不在他计划中,后者则异曲同工。
想明白这点,燕长生心也就不慌了,对方不会杀他,自己今天也死不了。
所以他干脆就一装到底,来个死不认账。
他这般顽固,海大富一时是真的没招,久久不见想要的回答,海大富干脆给他定性:“既然你不肯说,那海某就当你默认了。”
燕长生眼皮一抬,复又垂下去。
既然判断对方要用他,二人总要有一个退一步,海大富不可能退,那就只能自己退,给对方一个台阶,好进入下一个阶段。
这般不再争辩,也不承认,海大富脸色终于好看了不少。
“这小子,倒是比以前识趣多了。”
脑中划过一个念头,海大富轻轻叹息:“吴道友当下究竟如何,海某其实也管不着,只是吴道友身上,还系着海某的一些事情未完,所以还请燕道友告知,吴道友究竟去了哪里,能否再回来,好叫海某有个心里准备。”
这般话语,依旧是想要诱他自暴。
燕长生听完再次摇头:“晚辈的确不知老吴去了何处!”
就在海大富又要动怒时,连忙转入正题:“虽不知海前辈让吴老哥做什么事未尽全功,但晚辈斗胆,自认老吴能做的,晚辈应当也能做,如蒙前辈不弃,晚辈虽就要离开,但也愿为海前辈排忧解难,以报还前辈此前收留之恩。”
这番明白的心意表露一完,海大富立时眯眼笑道:“燕道友,莫非你也知道那吴道友,正在帮海某做何事?”
燕长生暗暗腹诽,不就是去当内奸。
不过这不能明说,对方的话从始至终充满陷阱,他只能懵懵懂懂道:“晚辈也不知具体,不过只要海前辈看得上,任何事情,晚辈都当竭尽全力。”
无言少许,海大富终于是缓缓点头:“甚好!”
说完直接迈步朝院子中走去,燕长生抬头看了下,连忙跟上前,虚引海大富进入竹楼客厅。
入到屋中安坐,海大富又拐弯抹角敲打试探燕长生,见燕长生表现可圈可点,心中终于是接受了事实,对燕长生打开天窗说亮话。
“燕道友,可知海某为何这么晚了,却特意跑来找吴道友。”
燕长生摇头,他是真不知道。
海大富也不是在问他,只是借此切入主题罢了。
说着继续道:“今日下午,海某已经与本乡道友派出的代表,刘云生,刘道友商议过了,基本确定了以后各家上交的管理费,只是还要等刘道友回去,明日和众人确定,吴道友和海某有些交情,所以海某便请他帮忙,去听一听大伙的意见,也算让海某多多了解他们的真实诉求,好去和二公子商议,尽量为大家伙争取利益。”
这话可说得一本正经,不知道还以为他站散户这一边的。
不得不说,真是个人才,连“管理费”这种词汇,都给他创造出来了,莫非这家伙才是穿越者不成。
燕长生心里犯嘀咕,却听海大富话锋一转。
“其实让吴道友听一听大家伙意见,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看住那刘云生,此人现在深得人心,要是带着大家闹事,届时必然流血成河,海某实不想见到。”
燕长生恍然,他终于闹明白了。
原来老吴是去盯着刘云生的,而刘云生一伙...
海大富这厮奸诈狡猾,话语一句没提到刘云生和他有没有关系,可对方这话多此一举,盯着大伙和盯着刘云生,本身就是一回事。
刻意强调,可以理解成重视,也可以理解成这才是老吴的主要任务。
既然盯着刘云生才是主要任务,而海大富之前毫不犹豫弄那“小王”,现在却不去弄更有危险性的小刘,其中必然是有把握小刘不会和他作对。
如此一来,以海大富的老辣,小刘铁定是他的人。
狗东西真是玩的花,一手安排人去当对面的领袖,同时出手帮其干掉竞争对手,一手又安排恰当人选,去监视自己派去的人。
如此两道保险,当真是稳妥。
不过这还有个问题,以老吴性格和胆略,让他监视小刘等人,他怎么敢主动凑上去,贴着面打入对方内部。
这种事燕长生干起来,自觉都是如履薄冰,岂是老吴能干的。
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老吴隐藏的太好,他才是真正的老阴逼,但这种可能性太小,明年今天就是忌日的老吴,怎么也不太像很聪明的样子,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小刘发现了老吴,所以主动拉拢,向海大富表忠心。
可这依旧有点说不通,要是他是小刘,看出来老吴是监视自己的,绝对会装作不知道。
他脑子有点乱,究竟是小刘自作聪明,还是其中还有名堂。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