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替老吴其实不对,正算是老吴接替的他。
话语中,既不说海大富是判断老吴情况后才找他,也不说自己之前拒绝过海大富。
若是对方只是顺着海大富行为逻辑判断,用两个人互相印证,也没什么不对,要是对方知道的很少,或者对于海大富做事的具体细节不知道,那他就顺势让对方忽略老吴的存在感。
根据对方透露的底细,他自认这样回话没有任何漏洞。
福伯一直在静听,仅从面部眼神,什么也看不出来,基本让人无从判断,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老而不死为贼,一点都不假。
话到结尾,燕长生不知怎想的,一咬牙,迅速从怀中探去,将那枚红色印信取出,捧高递给福伯:“海前辈前日将此物交给晚辈,晚辈不知道海前辈是什么意思,福前辈刚刚突然发问,晚辈不知情况,不敢将海前辈和晚辈的事说出来,请前辈不要怪罪,晚辈..”
福伯看到那印信,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只见他缓缓伸苍老的手,将那血红色印信拿在手中,就这般看着发呆,久久不语。
等燕长生生出不安,以为压错题了,福伯吸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没想到,他还能把此物也交予你,看来到底没蠢到家,临死前也算有所察觉了,不枉老朽一番培养。”
燕长生低着头,既是放松,又是腹诽。
好悬稳了,海大富察觉个屁,或许真有察觉,但太过自负,死之前居然还相信周家。
当时燕长生的汇报,已经透露了很多信息,海大富从中想到周家内部有性质问题不难,但对方却选择以身犯险,还让他去周家请族老,这是性格上的致命问题,死的不冤。
当然,让他直接去找那禁地,本身就说明海大富已经不信任寻常周家人了。
只是这家伙太过高看自己,也太过看低燕长生,自以为已经把他拿捏的妥妥贴贴,而且到最后没死在别人局里,反倒被自己截胡。
这点也算燕长生敢算计他的原因,那日对方轻蔑的拿出老吴之事威胁,他就知道其是个什么人。
太看不起别人了。
燕长生这会儿不敢多想,迅速点头,面上犹犹豫豫:“海执事..他,他那时面色不太好,像是有心事,晚辈也不敢多问,没想到...,敢问前辈,海执事他..”
“他,他死了!”
福伯小心将印信收入袖口,抬起头,第一次正眼打量燕长生。
那眼神有点古怪,瞅着像燕某人平时观察蓝尾鸡品相一样,也不知最后得出个什么判断,微微撇开视线:“燕长生是吧!日后好好修炼,不可懈怠。”
燕长生心中欢喜,连忙点头称是。
他拿出那印信,是判断海大富没给老头留下自己的信息,于是想借海大富和对方拉关系,好把悬着的事落实。现在这话听起来,已经有了点亲近的味道。
福伯完了也没什么想说的,转身便往山下走。
走出五六步,福伯看了一眼四周环境,回头对燕长生道:“你之前帮大富做事,功劳还是有的,他不在了,周家还在,你懂么?”
燕长生眼神闪烁,心中犹豫。
他只想本本分分的搞事业,修大道,这些人随手斗法都容易伤及无辜,他真的不想掺合进去。
可人生在世,又无依靠,为之奈何。想要路好走一点,不可能一个人缩起来,那金手指给不了他这个条件,最终什么都还要他去创造,去拼搏。
只犹豫了一个呼吸,燕长生低头道:“晚辈..晚辈明白!”
“很好!”
福伯露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意,很满意他的回答。
.....
“大少爷,老爷当初定下的事,已经办妥了,另外海大富的事,老朽亲自走访调查了一遍,他还是没长进,被一些人刻意误导,死之前深陷泥潭,没有察觉到太多东西,留下的信息很少。”
周清云道:“没有就算了,抓紧把老二弄出的乱摊子处理好。”
只见屋中还有二人在侧,周清云话一落,埋头缩身的周清峰立马抬起头,面上有些愤愤不平:“关我什么事,都是那海大富没办好,我给他点压力,也是以后能想多收一点,谁知道他竟然被自己的人给耍了。”
周清云脸色忽的一沉,回头死死瞪了眼弟弟。
平时他真的很少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可每每一看到这个一母同胞,却像是外面捡来的蠢货,每次都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得了。
周清峰被那眼神,吓得往后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兄长,算了,二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还有一女子,见此一幕,不得不开口阻止暴怒的周清云。
周清玉眼神几次停顿,胸口起伏,最后奋力将怒火压了下去,冷着脸道:“要不是母亲生前一再袒护,我早就该对你多加管教,好在我回来了,从庆典后开始,你便去禁地闭关,最少半年内不准踏出禁地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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