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砍那些杀你家人辱你妻女夺你财物占你田地的敌人!而不是为了那些有命赚没命花的银子,跑来针对一个年纪轻轻,满腔热血为国流,从来就没有招惹过你们的我!”
宋煜声音清朗,目光清澈,即便说到最后,也并未慷慨激昂,表情依旧温和,但这番话,却是让台下很多人都忍不住热血沸腾。
一名读书人忍不住大声道:“之前有些不敢相信,‘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种话怎么会在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口中说出,如今却是服气了!心服口服!煜公子身居庙堂,心系赵国子民,满腔热血一心为国!人在江湖,面对想要刺杀您的人,也能如此宽厚,义薄云天这四个字,哪里能形容您的心胸?‘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您说的,您也正在这么做!学生……钦佩!”
这番话一出口,在场大量读书人全都齐齐朝着台上宋煜施礼。
宋煜收起二郎腿,面色肃然起身,还了一礼。
随后也没有再坐下,而是走到高台边缘,看着下面众人说道:“关于行刺我得不偿失,没有意义这件事我说完了,接下来还有另一件事!”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宋煜说道:“我之前在寒江城,经营过一家小武馆,名为云海,如今我打算把它开到其他地方!赚钱不是目的,我希望赵国子民都能身强体壮!将来若有一日,再有外敌入侵,大家穿上军装就是战士!不能再让三十年前那种事情重演!”
“在我这,单纯敢打敢拼算不上好汉。能保护爹娘妻儿的敢打敢拼,才算真好汉!”
“将来云海武馆开到诸位家门口,宋某希望能有机会与诸位江湖好汉携手并肩!单打独斗的,云海欢迎你成为金牌武师;本身就有武馆的,我们可以合作!”
“宋某历来说话算话,宁可自己吃亏,也绝不会让大家利益损失。具体事宜,可去临安府即将开业的云海武馆,找我大师兄高俊详谈,地址就在……”
宋煜这一波广告打的可谓极其丝滑,前面劝江湖好汉不要再傻乎乎被人蒙蔽欺骗跑来送死,后面就送你们一个养家糊口甚至是发财的机会!
根本没人觉得宋煜是在宣传自家武馆。
义薄云天煜公子开的武馆,还需要宣传吗?
人群中那几个没捞到露脸机会的战字科成员总算找到机会了——
“煜公子,我信你,回头武馆开到某家门口,某家一定要去当个武师!”
“煜公子我可以把孩子送去云海武馆吗?”
“义薄云天煜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以后谁在恶意针对您,想要刺杀您,谁就是畜生!”
其实也不需要怎么带节奏,围观的人们早已热血沸腾。
宋煜站在台上,不断冲下面拱手,口中连连道谢。
坐在犄角旮旯的老头砸吧砸吧嘴,从腰里抽出那根铜烟袋锅,慢慢的往里面絮着烟丝,心中喃喃道:“这小兔崽子花活儿可真多!也比我大哥厉害多了!这么好的娃儿,唉,谁舍得杀啊?”
……
……
“楚相,这一局……可是寡人赢了哦!”官家落下一颗白子,笑吟吟看着眉头紧锁的楚清辉说道。
“官家高明,关键是您这棋子也好哇!”楚相一脸儒雅的笑容,捻起官家最后落下的那颗白子,举在眼前认真打量着,“您说这棋子都长一个样,为啥偏偏就是它……最后定了乾坤呢?”
官家大笑道:“楚相这话可有点深奥了,在寡人看来,只是在恰好的时间,恰好是它出现在那里,如果我拿起一颗别的棋子,那就是别的了。”
楚清辉也笑起来,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局确实是输了,还是官家技高一筹!”
官家道:“寡人与楚相的棋局,向来输多赢少,楚相也从来都不知道让着寡人一点,输一局就在这里唉声叹气,简直令人恼火!”
楚相微微一笑:“可不能让,不让您臣都下得精疲力尽,稍有松懈就会一败涂地,这要是让一下,那臣以后干脆还是不要下棋了。”
官家一颗颗往回捡白棋子,幽幽说道:“临安城内最近白天乌烟瘴气,晚上鬼气森森,楚相身为当朝首辅,也当尽一份力。赵国好容易才抹平三十年前的创伤,相公难道忍心见它再度沦为人间炼狱么?”
楚相面色肃然的一拱手:“臣的失职,回头立即让人整治!”
官家点点头:“百姓是没错的。”
楚相起身,再次拱手:“臣知道了,臣这就去办!”
他离开之后半晌。
官家才幽幽问道:“你说他会动用身边人针对宋煜吗?”
角落里传来一道苍老声音:“至少不会再这样肆无忌惮了吧?不过有件事情我有点看不懂,那些江湖人……他应该知道不可能成事的,为何还非要下这一步棋呢?”
官家朝那里看了一眼,那是个一人多高的彩釉大花瓶!
声音仿佛就是从花瓶里面传出,但却没有嗡嗡回响。
官家叹息一声,淡淡说道:“鬼不够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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