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天谴?”李谷雨面带三分讥笑,七分感慨,“天谴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儿啊,你不妨想一想,当初我生意赔个底儿掉欠了一屁股的钱,怎么就突然翻了身化险为夷?”
“普普通通的你,当初怎么就被选中进了讲武堂内被称为天子近侍的陆军一班?”
“帮你二叔还巨额赌债的钱从哪来?津门警署一把手的小儿子怎么就愿意娶你那残花败柳的三姑?”
一记又一记的问题,如重锤般敲在李晚菘的心头。
没错。
有些时候他也感觉很疑惑。
只不过最后都归结为祖坟冒青烟般的运气。
现在听亲爹这么一说,好像里边的套头事数不胜数。
但这些重要么?
不重要!
重要的是防来防去,做梦也没想到幕后黑手是自己的亲爹!
李谷雨笑容温和,“儿啊,世上没有白来的便宜,得了好处是要付出报酬的。”
“.....什么报酬?”
“家人的命罢了。”
李晚菘不清楚家人的命跟所谓的报酬有什么关系。
可他非常清楚。
这是错的!
错的离谱!
赵三元脸色阴沉的可怕。
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对李豆苗施展钉头如意术的就是你!”
“李家的长房嫡子,李冬至的亲大哥,李豆苗的亲大伯!”
“不止是钉头如意术,尸油化煞也出自你的手笔,谁也不会料到亲儿子会这般丧心病狂,怪不得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你让李晚菘去找部队过来抓野猫野狗,更是为了不让亲儿子陷入险境,只是你没料到老康和我的本事。”
赵三元又指了指前院里的怪道士。
“最后你拖延时间不让老康完成符箓,就是在等这个帮手,如果我没猜错,他便是所谓请的阴阳先生,狗屁的为老爷子祈福,而是作为后手以防不测!”
李谷雨微笑着拍了拍手。
表情很是赞许。
“不错不错,你和康木昂的本事确实超出我的预料,你的头脑同样够聪明,这么快就理清了大概,不过你肯定猜不出我的真实身份。”
赵三元大为鄙夷,“邪门歪道罢了,老子不屑!”
得知真相的李晚菘怒颤抖的指着其父亲,恍然大悟道:“出了房身沟后你说要去隔壁村去找干活的青壮们商议下葬事宜,合着你是去害豆苗!?”
李谷雨没有搭理他儿子,指了指倒地的康木昂。
“邪门也好,歪道也罢,无外乎成者王侯败者寇,他现在是个废人,我随时能要了他的小命,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至于你,即便是顶香弟子,可一来你现在无法开坛作法二来又不能焚香请仙,可怜的紧啊。”
的确。
形势对于赵三元来说简直差到了冰点。
哪怕没有开坛斗法的消耗,也会陷入绝对的被动。
但赵三元的表情没有任何服输的意思。
紧紧盯着李谷雨的双眼。
若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对方已经死了千八百遍。
“你真认为自己胜券在握,都在掌控之中?”
李谷雨闻言先是一愣。
随即猖狂大笑。
笑的放肆。
笑的疯癫。
“我本来还以为你有些价值,想引你入我门下,却不料依旧是个愣头青,睁大眼睛看看,现在紫僵听我号令,外边的更是我的手下,仅凭两个纸扎人就能杀了府内所有人,你拿什么跟我斗!凭借被扎穿内脏的废物?”
李谷雨很享受折磨猎物的最后时刻,感受着他们挣扎又愤怒的眼神。
就像此刻的赵三元。
嗯?
他刚刚是不是嘴角坏笑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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