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晃悠的太厉害我怼不准啊!”
如果有头的话,还能想办法捏住绿铜的嘴,可这狗日的别说是嘴了,脖子以上啥都没有,所以赵三元刚才用老秤杆挑开紫僵的脖颈,准备将猛料灌进它的食道气管,奈何它挣扎幅度太剧烈,跟踩电门似的,斧子哥完全找不准位置往下灌。
恰逢此时,李晚菘看准机会跳上电车,手里边还带着一捆木柄手榴弹。
“小李子你真他妈的聪明,现在就拉弦!”
言出法随,李晚菘毫不犹豫拉开引信将手榴弹放在无头绿铜身前,紧接着赵三元控制即将消散的二尊门神神韵将无头绿铜身体向前按倒。
无需出声提醒,李晚菘和赵三元叠罗汉似的压在无头绿铜身上,与此同时赵三元主动散法,撤掉门神神韵。
轰——!
枪炮等物对无实体的邪祟阴魂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对于僵尸来说还是有一定的作用。
不只是车板被炸出个大洞,无头绿铜的胸口也被炸出拳头大小的血洞,斧子哥知道这是千载良机,立刻将壶口插进倒灌。
天癸血混童子尿,这两味猛料混合后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其实赵三元也不清楚,毕竟这是他头回调配,以前只是听老头子说过这东西劲儿特别大。
挣扎停止。
两壶猛料灌进去后,无头绿铜的挣扎突然停止,并且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消融溃烂,难以形容的腥臭令人作呕。
“成了?”李晚菘看得一知半解,按照曾经的经验,当时他爷爷化煞紫僵被干掉的时候是化成了一地血水,连个骨头残渣都没留下。
斧子哥比较怂,灌完猛料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车尾缩成一团。
可怕!
太可怕了!
近距离观察才知道那鬼东西多么瘆人!
以前顶多听说过什么诈尸或者湘西赶尸的,是半个字都不相信,而且还因为这事跟别人杠过。
现在知道少见多怪的才是井底之蛙,哪怕已经民国了,可有些东西它一直存在着。
正疑惑之际,赵三元双眼微凛,拉着李晚菘向后快速退去。
下一刻溃烂消融的无头绿铜竟快速抽搐,流淌着的脓血似水沸腾!
咕嘟咕嘟冒出的血泡是一张张诡异人脸,破碎后再次凝聚,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砰——
无头绿铜发疯似的在车厢内左右横撞,本就千疮百孔的电车不堪重负开始解体,速度也越来越慢。
人!
吃人!
这是无头绿铜现在的唯一本能!
只有吃人才能将身体恢复如初!
很快,它的目标选择车尾处的三个活人,可正当它冲去的刹那,被抢先一步的赵三元狠狠抱住,一人一尸双双撞烂车厢,飞跃出几米后滚落在地。
身下是一段铁轨。
数里开外便是奉天火车站。
远方肉眼可见有辆火车冒着浓烟在快速靠近,车头处的灯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赵三元与无头绿铜就倒在铁轨的枕木。
那辆千疮百孔的电车稍微幸运一些,没有停在火车行进的路线上,跟随的几辆军用卡车此时也猛踩刹车,士兵们鱼贯而出。
但在他们眼中的那只无头怪物依旧没有死还在疯狂挣扎,生命力之顽强令人头皮发麻。
“接着!”
李晚菘冲出电车时,已将随身步枪挂装好刺刀丢向赵三元。
能不能一锤定音就看这一把了!
急速行驶来的火车越来越近,车头处的驾驶员已经发现了前方异常,可想要停下火车谈何容易?只能不断鸣笛示警赶快离开。
赵三元率先爬起接住步枪,刺刀狠狠将腐烂的无头绿铜扎在原地,入土极深。
正想赶紧离开铁轨时不料脚下一软,因脱力导致的眩晕在这一刻格外致命。
嗷嗷叫的火车仅剩下不到五十米,放个屁的功夫就能转瞬即到。
无头绿铜本能的想以纯粹的力气挣脱开扎在身体上的步枪,怎料刺刀卡在铁轨与枕木的缝隙中,首次尝试竟没有彻底脱离。
这么一耽搁,无头绿铜已经没有时间去尝试第二次,巨大的火车头近在咫尺!
电光火石之间,冲来的李晚菘扑在赵三元的身上。
轰隆隆——
两人堪堪躲开呼啸而过的火车头!
漆黑的庞然大物带着千钧之势冲过,硕大的一对对钢轮对着无头绿铜无情碾压,好似绞肉机般,每分每秒都有碎肉飞溅。
赵三元和李晚菘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一点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都得跟无头绿铜陪葬!
“太拼命了吧小李子....”
“你比我这个吃兵饷的还拼命,莪怕啥。”
“唉,我还不是为了你四叔李冬至?妈的说来话长就不说了,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想给你爹报仇?”
“都说了,当时的炉钩子是我捅进我爹胸口的,跟你没关系。”
“行吧,不管咋说我欠你个情,以后想让我帮什么忙直接说,刀山火海你随便吆喝。”
“暂时没有,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当这列火车远去后,两位年轻人互相搀扶着起身,眼前这截铁轨到处是烂泥碎肉,无头绿铜死的不能再死,哪怕蕴含再多的煞气,碎成这德行也得散了。
往好了想,总算干掉了一个。
往坏了想,才他妈的干掉一个。
那一批化煞起棺的僵尸足有四具!
虽不知道是否都是绿铜,可光想想就脑壳疼!
保险起见,士兵们将无头绿铜的残骸都收拾在一处准备放火焚烧,杜绝后患。
那辆电车算是彻底报废,勇敢的司机大哥和三个普通人被士兵们暂时控制,有伤治伤,毕竟作为当事人,口是必须要封的,区别只在于怎么去封。
“不会给他们咔嚓了吧?”赵三元有点担心,虽然与那几个人都是萍水相逢,个顶个的社会底层人,但经历了这趟末班车后,他希望几人未来都能远离危险,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李晚菘哑然失笑,“哪能啊,顶多吓唬吓唬他们别多嘴而已,你也知道有些东西还是尽量别挑明了的好,能低调处理尽量低调,话说回来我看你脸色很差,真不用带你去医院?”
赵三元掐灭烟头,叹息道:“没事,就是耗了许多元气,多吃点好的妥善休息就能恢复,再说了这趟活急的很,还有三个僵尸在外没有被干掉,之前是为了你四叔,现在你负责寻找处理僵尸就得把你的份也带上,我越早把它们干掉越好。”
这时李晚菘又拉了赵三元一把,下一刻有两个骑自行车的人从身边快速穿过火车道一路向西。
“没长眼睛啊?”
“有本事顺着火车道骑啊草!”
“撞了长官你们担待的起?”
因宵禁原因,士兵们也没在这地方拉警戒线,所以当那两人骑着自行车冲过的时候都勃然大怒,气得嗷嗷叫。
但很快,又一辆自行车从黑暗中快速蹬来,这回士兵们哪能放过?
只见此人梳着三七分油头满脸汗水,两条腿似风车般,车链子都快冒出火星子了,最扎眼的是他手里边还拎着个桃木剑。
“老康?你咋在这啊?”赵三元瞪圆了眼珠子,因为他以为老康这时候肯定在酒店房间里才对,万万没想到大半夜在距离酒店很远的街上瞪自行车。
啥毛病啊?
去巨流河作法事被鬼上身了?
又或是之前碰到过的那种替身鬼?
康木昂正单手扶把全神贯注的瞪自行车,听到传来熟悉的声音后直接一个脚刹。
“三元?你咋——来不及废话了赶紧上车!前边那俩蹬铁驴子的是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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