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白默驾车进了一处皂角林,小黑狗鼻子动了动,正要提醒。却见前方十余个大汉从林中窜了出来。
这些大汉面蒙黑巾,手拿刀棍,结成阵势,为首之人手持大把大斧,向前走出两步,大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若说半個不字,管杀不管埋!”
白默脸皮微抽,这句话他曾数次在说书人口中听闻,不曾想,倒是真叫自己给遇上了。
他提着大斧跳下马车,朝着对面拱了拱手,朗声笑道,“各位好汉见谅,我二人是前往河间府考试的学子,身上并无多少银两,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大哥,是两个书生,劫不劫?”蒙面大汉中,有人瓮声瓮气道。
“放屁,谁家书生手里提着大斧子!”一旁汉子瞅着白默手中的大斧,怒斥道。
“没准,那是用来砍柴的......”另一人口中嘟嘟囔囔,憨厚道。
“那斧子比头儿手里的斧子还大......”
为首之人看清斧子后,眼皮一跳,忽地将手中两把斧子一收,呵斥道,“劫什么劫,干咱们这行,要守规矩,还不把路让开!”
说着,为首之人对着白默抱拳,笑呵呵道,“俺们都是粗人,平日里最是敬仰读书人,两位小兄弟,请过。”
白默打量了他几眼,同样笑道,“谢过诸位好汉。”
等到这些拦路的汉子退到一旁后,他对着众人点点头,驾车快速离去。
待到白默身影消失后,为首之人忽地松了口气,唤来一位不曾说话的光头汉子,低声嘱咐道,“你速去黑风岭......”
光头汉子闻言面露骇然,不敢怠慢,连忙朝着远处跑去。
“大哥,这俩书生有古怪?”有人不明所以,粗声道。
“你们可认得那把斧子?”为首之人点头,不等众人回话,沉声道,“黑风岭近两日刚放出消息,黑风盗三当家和几个弟兄失踪,让道上的朋友帮忙留意一番。
那斧子名为劈风斧,正是黑风岭三当家的兵器,宝贝的紧,向来兵不离手,如今出现在这人手中,那三当家想必是凶多吉少......”
他望着白默离去的方向,喃喃道,“单手就能将百十斤的斧子挥舞,咱们这些苦哈哈也配找麻烦?岂不是嫌死的不够快.....”
此后的路程倒是颇为顺利,白默二人虽说也遇上了几伙拦路的山匪,却也守规矩。
次日正午,两人便来到了河间府城外。
白默驾着车从小路驶入官道,与各路车马汇聚一起。
此时正值乡试前夕,放眼望去,官道上马车驴车交错,热闹的紧,不少来河间府参考的学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快看,前面驴车上有个怪人!”后方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引得同伴竞相观望。
“细瘦,通眉,长指爪,世上竟有如此相貌奇特之人,简直如同厉鬼一般!”
“看他手拿书卷,莫不是也来参加乡试?”
......
白默眉头皱起,回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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