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血淋淋的一句话让耿建清眉头微皱,继而舒缓,他知道陈益说的是事实,这类案件是最难侦破的案件之一,没有人际关系,没有规律,只要现场清理干净避开探头,根本无从下手。
陈益又加了一句:“受害者既然随机,可以放弃人际关系重点着手调查作案手法,作案地点等,再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随机,不论是看顺眼还是看不顺眼,都是凶手的心理行为因素,具体要看案情本身是怎么样的。”
犄角旮旯随便捅一个人就跑,看似随机依然可以分析,就是难度比较大,范围比较广。
刑事侦查,本就是一个时间空间跨度很大的活,几十年的悬案并不是没有。
耿建清微微点头,拍了拍陈益的肩膀,说道:“这几天我在阳城和老方叙叙旧,没事的时候可以来找我聊聊。”
陈益答应下来,但压根没想着去,对看不透的人,他潜意识都是敬而远之,哪怕对方职位很高。
很利己的想法,这是陈益上一世的习惯。
走出大门,何时新幸灾乐祸:“陈益,你完了,这辈子你也就是个支队长了。”
陈益反怼:“我要一直是支队长,你永远是副的,谁也别想好。”
何时新刚要和对方掰扯两句,想到方家后便放弃,仅凭这一点,陈益就不可能原地踏步。
“去宁城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啊,好不容易有个假期。”
临走前,何时新吆喝了一句。
陈益开门上车:“再说吧。”
当天晚上,陈益和方书瑜闲聊的时候说起了宁城,本来是随口一提,却激起了方书瑜的兴趣。
“宁城?好啊,我一直想去来着。”
陈益躺在沙发上磕着瓜子,说道:“宁城有啥好去的,爬山多累啊?”
方书瑜正在收拾餐桌,今晚两人在家自己做的饭,她开口道:“队里每次体能训练的时候你可都是拔尖,爬个山嫌累?你是有其他原因吧?”
陈益没有隐瞒,愁眉苦脸:“反正我不想去宁城,何时新是我挖来的,去了宁城他肯定要去宁城支队看看,到时候肯定会拉上我,我要是去了宁城支队,谢云志不得扒了我的皮。”
谢云志,宁城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
方书瑜乐了:“你在担心这个啊?是不是闲的?”
陈益:“本来就是啊,何时新可是宁城的人才,我把他给忽悠走了,宁城支队得多恨我,当初挖林辰的时候,和我关系很好的老周都瞪了我足足五分钟。”
方书瑜:“你想太多了。”
陈益坚持:“这叫人之常情,换位思考是你的话,你不恼火吗?”
方书瑜思索了一会,手拿抹布走了过来:“正因如此你才要过去一趟,把话说开,缓和宁城支队和阳城支队的关系,都是东洲的,万一以后有案子需要互相帮助,到时候你手下的人和谢云志手下的人,总不能一边查案一边较劲吧?”
陈益沉默,他忽略了这个问题。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兵将同心,卓云秦飞他们向着自己,宁城支队自然向着谢云志。
真遇到案子,肯定别扭。
“你说的有道理。”陈益最终承认方书瑜是对的。
方书瑜笑道:“正好何时新邀请了你,去一趟?”
陈益同意:“好,听你的。”
说完,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何时新的电话,表示明天和他一同前往宁城。
何时新欣喜,保证到了宁城一切花销他包了,既尽地主之谊,又答谢陈益在经济上的帮助。
陈益没有拒绝,他知道拒绝的话何时新一定会生气。
确定行程后,方书瑜开心起来,美滋滋去收拾行李了,陈益怀疑对方去宁城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玩。
“哎,太难了。”
陈益在电视上调出了动画片,想让自己变得跟孩童一样没心没肺。
翌日清晨,陈益两人开车前往宁城,本来一辆车就够,但何时新因为有孩子不是特别方便,陈益和方书瑜商量后决定自己开车,自由度更高。
两家旅游总不能天天在一起,总有独自行动的时候,距离产生美,毕竟双方的消费水平不是一个数量级的,难免产生尴尬。
到了宁城。
爬山时间在夜晚十点,正好可以看日出,不出所料,何时新在带着陈益两人逛了逛后,下午拉着陈益直接去了宁城刑侦支队看望老同事。
得知消息后,处在假期的谢云志很快赶了过来。
看望老同事倒没什么,但介绍新上司就不太对劲了,本就长着严肃脸的谢云志,黑下来的表情让陈益颇为尴尬。
没有什么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爬山前本不建议喝酒,但陈益不在乎,拉着谢云志用三寸不烂之舌将对方忽悠的晕头转向,差点没当场拜把子。
都是自己人,心有芥蒂是因为话没有说开,说开就没事了,谢云志也明白人往高处走,何时新在宁城当副队长和在阳城当副队长,是完全不一样的。
临靠省厅,何时新在阳城能发展的更好,这也是他当初没有竭力阻拦的原因,所以才把怨气都集中在陈益身上。
陈益在聊天的时候看透了这一点,对症下药,两家支队磨平了隔阂。
“兄弟,以后来宁城找我,不用找何时新那小子,他知道个屁啊!”谢云志揽着陈益的脖子,开始了酒后吹嘘。
陈益:“那是当然,能认识谢支我可太荣幸了,怎么就没早点见面呢?相见恨晚啊!”
谢云志大笑:“不晚!来!咱爷俩再喝一杯。”
众人神色古怪。
陈益轻咳:“谢支,是哥俩。”
谢云志:“啊?哦对,哥俩,来!”
自始至终都无法插话的何时新,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不服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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