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后刚把那份治羌论拿在手中,韩忠彦就怒斥张叔夜:“你是那一科,第几,现任何职?”
张叔夜上前准备回答之时,梁师成上前一步:“大娘娘与官家下诏论政,论的是治国之法、护民之方、强我大宋之道。韩相公,此时狂浪,眼中可有大娘与官家。”
韩忠彦猛然间反应过来,那日梁师成单独叫他出来,让他看着蔡京被抄家。
当时就有句话。
是暗示,也是警告。
此时,韩忠彦明白了,河湟是官家的意思,所以才找了些不得志的七品官过来。
韩忠彦改口了:“臣以为,开封府怠慢了,也影响到了大理寺审案,所以对蔡京、蔡卞二兄弟之案,审的太慢。”
向太后坐在屏风后,看着手中治羌论,她还是有些眼光的。
知道这张叔夜是个人才。
向太后冲着梁师成招了招手,然后吩咐了几句,梁师成走到角落叫梁莘上前。
向太后问:“何谓忠臣、良臣?”
梁莘立即回答:“我爹是官家的家奴,我也是。”说罢,垂手立于一旁。
向太后问:“如何做一个好家奴?”
梁莘:“官家喜欢的,天上的星辰我也要去摘;官家无错,有错即我的错;官家无好恶,对臣子皆平常心,若有臣子枉死,也是家奴把事做过头了;天下都是官家的,官家治国,做家奴的自然要尽力。”
“我父子二人的富贵、生死皆在官家,唯在官家;官家也人,也喜欢听些顺耳的话,做些喜欢的事;官家……”
梁莘一口气说了九条。
只差加一句总纲,那就是皇帝不喜欢包拯,一定喜欢贪官。
听完梁莘的话,向太后提笔写了几句话,示意梁师成拿给赵佶。
梁莘对向太后说话,声音很小,那边章惇与韩忠彦还在就审蔡京兄弟二人之事争吵,自然也听不到。
很快,梁师成在赵佶那边用了印。
直接就自己念了:“大娘娘、官家诏。官家知开封牧、梁师成权发遣开封府通判……”
开封府这个官,府尹不常置。
往前算,重臣有权知开封府的,更多的则是皇储来当这个官,皇帝赵佶此时还没有亲政,大权在向太后手中。
让皇帝赵佶亲自知开封府,这就是一个信号。
结束知开封府之时,就是还政于赵佶之日。
至于梁师成,发遣这个词,就是高职低配,梁师成的职司级别,没资格当开封府通判。
此时梁莘呢,只是在不断的登记,整理。
比如刚才张叔夜的治羌论、大娘娘的亲笔文书,皇帝的诏书,宗泽的献策,章惇的奏疏……
文书兼档案管理员。
至少在章惇、韩忠彦、曾布眼中是这样的。
他们也知道,这是梁师成的儿子。
作为皇帝最宠的太监,给自己儿子找个活,将来有升迁之路也是常情。
宗泽呢,却是多看了梁莘几眼。
然后再观察梁师成。
论政结束了,最终歪楼,变成了吵蔡京兄弟二人的事,至于河湟,暂以怀柔为上,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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