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州、相州等地,契丹人北归的必经之路已经被汉军截断,萧翰根本逃不了!
此时,坐在龙椅上的刘知远,想起了花见羞、李从益母子俩,于是吩咐左右,要将二人带进崇元殿,听候发落。
刘知远可能自己都没想好,要如何处置这对母子。
“带李从益、李王氏上殿——”
随着陛台一侧,刘知远身边一名牙将的一声宣号,花见羞和李从益就被带进了崇元殿中。
李从益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生得剑眉星目,身材魁梧,模样酷似当年的后唐明宗李嗣源。
然而,虎父犬子,比起他的父亲李嗣源,李从益几乎是不学无术、怯懦的人。
这不,适才踏进崇元殿,李从益就弓着腰,身子抖动如筛糠,满脸凄惶无助的神色,显然是一个怕死之人。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边的李王氏,即花见羞。
花见羞跟杨骁初见时有所不同。
这个时候的花见羞披散着一头秀发,仍是大寒的天气,却还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赤着白皙细腻的脚丫。
以如此素衣赤脚,披头散发见人,却仍是难以掩饰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见到花见羞的时候,饶是刘知远、郭威、符彦卿、高行周等人定力非凡,却也禁不住有一种惊艳之感。
“罪妇李王氏(罪臣李从益),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刘知远居高临下,眯着眼睛扫视了花见羞一阵,然后若有所思的询问道:“李王氏,你何以这种打扮见驾?莫非不识礼数吗?“
刘知远说话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种不悦的意味。
何故?
寻常人家,见外人的时候尚且需要衣冠整齐,更何况花见羞现在是觐见刘知远?
难道花见羞并没有把他刘知远放在眼里吗?
如此大胆,难免让刘知远心生不满。
花见羞却是摇摇头,以一种哀婉的口吻说道:“官家,罪妇现在乃是戴罪之身,如此打扮,只为求得官家谅解。”
“前唐明宗驾崩之后,诸子为争夺皇位,同室操戈,自相残杀,罪妇之子李从益因为年幼,这才得以保命。”
“晋先主感念故恩,让罪妇和犬子居于洛阳,以奉前唐之祀。若罪妇母子能这样了此残生,也无怨无悔。”
“未曾想,此番契丹人大举南下,萧翰贼子还立犬子为帝,妄图笼络人心,跟王师对抗。”
“犬子与罪妇乃亡国之人,并无异心,奈何为萧翰贼子所迫。请官家明鉴!”
刘知远闻言,语气不咸不淡的道:“李王氏,你儿子李从益,为契丹人的知南朝军国事、中原帝,虽是被萧翰所胁迫,却也罪无可恕。”
“晋先主待你们不薄,前朝覆灭,汝子被萧翰立为伪帝之时,汝母子二人,何不殉难以证其志?”
“……”
花见羞忍不住悲从心来,抹着眼泪说道:“官家,难道想活命,也是一种罪过吗?”
“犬子是亡国的后代,岂敢与人争天下。”
“官家而今你已经入主汴京,定鼎中原,为何不留犬子一命,使他每年寒食敬孝道于前唐明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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