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痰盂作子孙桶,希望女儿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以红尺作子孙尺,有良田万顷之意。
花瓶代表花开富贵,铜盘及鞋则寓意同偕到老,银包皮带有腰缠万贯之意,剪刀有指蝴蝶双飞。
鸳鸯被、床单及枕头一对,祝福新人恩爱缠绵。
片糖则比喻甜蜜幸福,金银碗筷作衣食碗,有丰衣足食之意。
王朴最后为杨骁算了一笔账。
符彦卿送的这些嫁妆,折合黄金,总价值不低于八万两!
要知道,嫁妆又名陪妆、妆奁,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嫁妆一般是彩礼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之多。
女子出嫁后,嫁妆即归属夫家所有,为夫妻共同财产。
妻子去世后,嫁妆及陪嫁物品归属于夫家所有,娘家不得讨还。
嫁妆多少依据女方家的实力地位而定,嫁妆的数额通常代表着女子的出身和地位,展现这个女子是名门贵女还是寒门贫女。
古代大户人家嫁女,会赠送巨额嫁妆,以向男方家展示自己的实力雄厚。
嫁妆穷富悬殊,厚薄不一,但是自古以来嫁妆都是远远比彩礼丰厚的!
符彦卿一口气送了这么多嫁妆,足见他的确是财大气粗。
此前在白马之战中,他们从契丹人那里缴获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那是后晋国库中的钱财。
具体有多少数额,鲜为人知。
不过符彦卿和高行周中饱私囊了不少。
眼看着符彦卿这般出手阔绰,刘知远也不甘落后。
他之前为收买人心,已经将宫中的钱财都挥霍一空,赏给了三军将士。
但,刘知远也咬了咬牙,勒紧裤腰带,送了杨骁一千两黄金,宫娥多名,以及一大批嫁妆,外加一座朱雀街的豪华府邸。
那一座府邸是属于宰相规格的,占地极广,出入方便,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那是应有尽有的。
住上几百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然而,符彦卿好似跟刘知远杠上了一样,还将卫峥、马南山等人,杨骁的旧部三千余人的牙兵,全部“打包带走”,调拨到了杨骁的麾下。
这下子,刘知远是彻底服了。
不过,刘知远仍是在随后调拨了两千禁军锐士给杨骁,并送上一大批精良的兵器、盔甲和战马。
得知这一消息后,符彦卿深感无语。
他瞥了一眼坐在一边学习刺绣的符金盏,摇摇头道:“金盏,现在你满意了吗?”
“如你所料,杨骁现在可谓是真正的财大气粗。”
“钱财且不说,老夫的三千多精锐牙兵,以及官家的两千禁军铁骑,都一起作为嫁妆送给了杨骁。”
“这小子还未必领老夫的情。你说气人不气人?”
闻言,符金盏手上的针线活顿了一下,然后语重心长的道:“父王,这对你而言,其实也是好事。”
“你麾下兵强马壮,一直为官家所顾忌。”
“现在,父王你送出去这么多的嫁妆,连带着钱财精兵,也一并送给了潇哥儿。如此一来,官家对你才会放心。不是吗?”
符彦卿苦笑一声道:“只是便宜了杨骁那小子。”
“他是你的女婿。父王,你这也是在跟潇哥儿结善缘,他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你知道的。”
符金盏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潇哥儿现在有了官家的信任和器重,必将如同鲲鹏展翅,可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前程似锦,不可估量。你跟他交恶,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话,符彦卿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颇为低沉的问道:“金盏,在你的这件事情上,为父做错了吗?”
“有没有做错,父王自己心里清楚。”
“你啊。”
看着如此聪慧过人,善于谋划的符大娘子,符彦卿的脸色极为复杂,纷乱的思绪,最终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金盏,如若你生做男儿身,那便好了。”
“倘若你是男子,这天下,真的未必不能姓符……”
符彦卿也是在有感而发。
他所做的这些,都是符金盏谋划好的。
这对于符氏而言,可谓是一举多得了。
只是,符大娘子真的能安于现状吗?
此女的谋划,有的时候连符彦卿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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