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经此一役,朕料想杜重威已经被我军打怕了,只会龟缩于魏州城中,严防死守。若是如此,我军当如何破之?”
说着说着,刘知远不禁皱起了眉头,颇为忧虑。
杨骁则是缓声道:“官家,微臣有一策,定能助我大军破了魏州城,擒杀杜重威。”
“快快道来!”
听说杨骁还有主意,刘知远更是忍不住两眼放光的看着他,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杨骁想了一下,便道:“官家,兵法有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经过这一个月的鏖战,城中的叛军士兵一定是军心涣散,再无斗志。”
“明日,我军可在城北故技重施,多垒土山,多造箭楼,多挖堑壕,以麻痹并震慑叛军。”
“同时,为彻底攻破城中叛军的心理防线。官家应当采用围三缺一之战法,使魏州城内的军民有一线生机。”
“我军还要严厉斥责杜重威的累累罪行,再以布告劝降城中军民,使他们背弃杜重威,尽数逃生。”
“为使此攻心之计取得最佳效果,官家不妨对叛军将士威逼利诱,许以到汉营投奔前一百者,得白银五十两,既往不咎,可任凭去留。”
“如此一来,杜重威又岂能不众叛亲离?”
听到这话,刘知远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抚掌道:“妙计!好一条攻心之计!”
刘知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杨骁,说道:“杨骁,幸好你是朕的自家人。”
“如若不然,你这样智谋超群,又勇不可当的无双国士,若为敌人,难免会是朕的心腹大患啊……”
刘知远感慨了一句,却也让杨骁的心中警铃大作。
看样子,刘知远是对他起了忌惮之心。
这可真是伴君如伴虎!
杨骁现在没有藏拙,锋芒毕露,也难免使得刘知远颇为猜疑的。
……
翌日,刘知远就按照杨骁献上的破敌之策,吩咐汉军将士以及从魏州附近几个县征调过来的民夫,数万人一起动工。
在魏州城北的一大片工地上,再次热火朝天的挖堑壕,堆土丘,造箭楼,吓得城头上的叛军将士一片风声鹤唳之色,惶惶不可终日。
但,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汉军建造这诸多的土山、箭楼、堑壕等防御工事,无计可施。
杨骁则是负责领着一众嗓门较大的士兵,在城外喊话。
言语辱骂杜重威的同时,还不忘劝降魏州城中的军民。
“……杜重威,汝,非人哉!”
“相鼠有皮,却见你无威仪,为何还不暴毙!”
“看那老鼠有牙齿,却见你毫无廉耻,活着不死等何时!”
“看那老鼠有肢体,却见你不懂礼节,何不赶快就断气!”
“杜重威,你是一个活该遭天谴,理当千刀万剐之人!”
众军汉是越骂越痛快,冲着魏州城的方向大声道:“石晋先主、后主两代天子对你不薄,委你重任,让你领三十万中原健儿经略瀛、鄚!”
“你却跟契丹人暗中媾和,以十万晋军降附辽主!”
“老贼如此,对得起石晋朝廷的大恩大德,对得起那些枉死于辽军铁蹄之下的百姓吗?亏你还是石晋先主的内弟!”
“羊羔尚有跪乳之情,乌鸦尚有反哺之谊,你杜重威却无情无义,恩将仇报,背弃晋室,岂不为自绝于天下!”
“汝杜老贼何不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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