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杨骁颇为疑惑。
跟在一边的李淑贞低声道:“夫君,他们是我党项细封氏的人。”
“在细封氏,一直有一个传统。每隔一年,凛冬将至之前,大祭司都会从部落里挑出一名少女,献祭给河神。”
“要举行三天的祭祀仪式,斋戒沐浴,置办绫罗绸缎,花费还不少。”
“部落里的每个人都要贡献出自己的财物,一个人至少拿出一头牛,一头骆驼,一匹马或三只羊来作为祭品。”
“这些牲畜说是卖掉了,换成金银细软来献给河神。”
“其实他们献祭给河神的金银细软不多,很多都被细封氏的酋长、大祭司以及其他贵族贪墨了。”
“就算部落里的人知道这个事情,也是敢怒不敢言。”
“巫祝对外宣称‘河神娶新妇’,如果每年不给河神献祭一个少女,或是金银细软,这无定河就会大水泛滥,把他们都淹死。”
闻听此言,杨骁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问道:“是活人献祭吗?”
“是的。”
这不妥妥的“封建迷信”?
迷信?
杨骁并不打算掺和这种事情。
但,这分明是侵害了普通牧民的利益。
党项细封氏部落,每年还要死一个少女,被沉入河中……
着实是造孽!
“从益,你回去让药可琼带五百牙兵过来。”
“诺!”
李从益旋即领命而去。
杨骁则是继续观望着无定河畔这边的情况。
过了许久,那老巫婆终于停止了祷告,拿起陶碗,把一口酒水含着,随后喷吐在了湍急的河水中。
她又招了招手,大声喊道:“献新妇!”
作为老巫婆的弟子,站在四周的巫祝就不由分说,扶起地上的党项少女,使她坐到装饰华丽,尽是绫罗绸缎的木筏上。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木筏应该被做过手脚。
顺流而下几里或是十几里,就会沉没。
“等等!”
这关键时刻,杨骁还是站了出来。
老巫婆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杨骁,叱道:“你是何人?
“竟敢来耽误我细封氏的献祭仪式,就不怕遭到河神的惩罚吗?”
还不等老巫婆示意,一群党项人就握着长枪、战刀,围了上来。
他们的脸色不善,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似乎杨骁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就会将他砍死,乱刃分尸一般。
杨骁丝毫不慌。
跟在一边的李继业一手握着刀柄,瞪着眼睛,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党项人,怒道:“放肆!”
“大明军节度使在此,焉敢无礼?”
听说眼前这少年是节度使杨骁,细封氏的党项人都有些发慌,忙不迭的上前行礼。
杨骁现如今可是凶名赫赫。
一天屠戮了三个党项部落,三四万人说杀就杀,谁能不惧?
就连细封氏的酋长,也都屁颠屁颠的上来大礼参拜。
贺兰山之会,他是见过杨骁的,自然知道眼前的少年并非是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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