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杨骁那人畜无害的表情,窦贞固却是被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令君大人说的是,令君大人说的是!”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杨骁现如今的显贵,远不是窦贞固这样的大臣所能比拟的。
窦贞固能坐上刑部尚书的位置,靠的是自身的资历、政绩和才干。
杨骁则是不一样。
杨骁靠的是战功、身份、能力,以及皇帝的宠信!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现在朝中能跟杨骁扳手腕的,也就是杨邠、史弘肇、苏逢吉这样的权臣了。
“坐。”
杨骁派人去审讯李澄、葛延遇等人之后,也是不急,就跟侯益、窦贞固和苏禹珪坐在天牢的板凳上,喝着香茗。
别说,在这种环境下品着香茗,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儿的。
“令君大人。”
读书人出身的窦贞固,似乎是忍受不了天牢里的这种环境,喝了一口香茗之后,不禁眉头紧锁,对杨骁苦笑道:“这天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实乃肮脏之地,污秽之所。”
“不如咱们先回到刑部大堂,下官给令君大人,以及二位沏茶,如何?”
杨骁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把杯子里的香茗喝完之后,还不忘自顾自的续上,笑吟吟的说道:“倒是不必劳烦窦大人你了。”
“我杨骁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武夫,在什么地方,做任何事,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侯大人,你说是吧?”
侯益一脸赞同的神色,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笑道:“令君大人,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反观窦尚书你这样,反倒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侯益也是沙场宿将,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眼看着杨骁和侯益都是这样的态度,窦贞固、苏禹珪对视了一眼,尽皆深感无奈。
过了良久,一名牢头来到杨骁的跟前,躬身一礼,禀告道:“令君大人,嫌犯李澄、葛延遇,还是一口咬定李崧谋反,属实无疑。”
“至于嫌犯和珅、李进和解晖,也都并未改口,一致认为和福殷之前的确是蓄意谋反,要勾结南唐国作乱,对我大汉不利。”
“哦。”
对此,杨骁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他饶有兴致的笑道:“看来,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动刑吧。”
“诺!”
“且慢!”
就在这牢头准备退下,按照杨骁的吩咐对李澄、葛延遇等人大刑伺候的时候,窦贞固连忙出声阻止。
“令君大人,下官认为不妥。”
窦贞固的眉毛一挑,脸上尽是一种凝重的神色,道:“李澄、葛延遇等人,现在只是嫌犯,如若大刑伺候的话,即便他们最后签字画押,那也很容易造成屈打成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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