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晖沉默了。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灵武镇的威望。
有晋、汉两代,冯晖被封为朔方军节度使,坐镇灵武,迄今为止有整整十一年之久了。
他两次出镇灵州,恩威并用,使边境安谧、“羌戎畏服”。
只不过,党项人还是敢起兵作乱,原因何在?
难道真以为他冯晖是泥捏的吗?
要知道,朔方军也有二三万之众,而且战力彪悍。
只是这一次党项人的叛乱太过迅猛,让冯晖一时不察,猝不及防,没有及时把军队集中起来罢了。
如果让冯晖做足准备的话,他有把握能平定这一次的党项之乱,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父帅。”
这个时候,冯晖的次子,朔方军衙内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冯继业哼了一声,很是不屑的说道:“依我看,此番党项人之乱,也是不足为惧的。”
“叛军数万人,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现在我灵州城中,屯粮甚多,够城中军民食用近半年之久,城外的党项叛军却是未必。”
“咱们只需要固守城池即可,等他们的锐气耗尽,又见到无利可图,自然会打退堂鼓。届时便是我军反击之时了。”
冯继业所言,也不无道理。
毕竟叛军缺乏攻城器械,还是联军,明里暗里的不太对付,他们攻不破灵州城的情况下,未必不会自行退去。
对此,冯继胜却是摇摇头,说道:“嗣宗(冯继业表字),你太小觑叛军,也太小觑李彝殷了。”
“叛军如今见攻不下灵州城,而分兵劫掠我朔方镇四境,缴获甚多,定然口粮充足,一时无虞。”
“且不说我军最后能否成功平叛,叛军如此灭绝人性的烧杀抢掠,给灵州百姓带来深重苦难,日后咱们还如何治理?”
“再者说,父帅身为朔方军节度使,有保境安民之责任,倘若对自己治下的百姓死活不管不顾,岂非是要人心尽失吗?”
“人心一失去,再想挽回,那便是难如登天了。”
这恰恰是冯晖心中最发愁的地方。
他选择坚守灵州城的话,党项叛军奈何不了。
只是,灵州的其余地方就不好说了。
“可恨!”
冯继业咬了咬牙,义愤填膺的喝道:“都怪那个杨骁!”
“如果不是他把李彝殷及其叛军赶到朔方镇,咱们焉能陷入如此困境?”
“还有拓跋彦超、石存、乜厮褒他们,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父帅你给了他们多少恩典,他们却是恩将仇报,屡次兴兵作乱。”
“上一次他们作乱,父帅你还大度的原谅了他们,准许党项诸部继续到我朔方镇游牧。现在他们却还跟着李彝殷叛乱,真是该死!”
听着冯继业这充满怨气的话语,冯继胜不禁摇了摇头,叹道:“嗣宗,休要胡说。这也怪不得人家杨节帅,他是想扫灭李彝殷之乱的,怎奈何李彝殷这厮太过狡猾,一开始就打算逃奔朔方镇,勾结灵武以及西部的党项人作乱。”
“为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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