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言差矣。”
还不等杨骁继续说话,以及王峻给自己辩解,范质就连忙大声道:“王峻、王殷对陛下,对我大明的确是有功劳。”
“然,他们犯下的不是一般的罪行,而是谋逆大罪!”
“谋逆之罪,岂可饶恕?”
“唐朝时候的侯君集如何?”
“侯君集跟随唐太宗李世民南征北战,参与玄武门之变,灭突厥,平高昌,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他最终却教唆太子李承乾造反,落得身死而籍没其家的下场。”
“饶是如此,侯君集的功劳也还被唐太宗记着,成了跟长孙无忌、魏征、李靖、秦琼等名臣良将并列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顿了一下,范质又道:“由此可见,这功是功,过是过,二者绝不可混淆一谈,也绝不能功过相抵。”
“就连侯君集都这样,又何况是王殷、王峻?”
“……”
王殷和王峻闻听此言,都被吓得面无人色,再也不敢说话了。
他们,这次的确是必死无疑。
宽仁如唐太宗,也是无法容忍谋逆之人的。
杨骁不想落得杀害功臣的骂名,但是王殷和王峻这次做得太过分了,而且他们所犯下的罪过,远远不能跟他们的功劳相提并论。
“王殷、王峻,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骁的语气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这一刻的王殷和王峻,仿佛失去了全身上下的力气一般,再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了。
“朕念在你们昔日献城有功,为汴京免去了一次刀兵之祸的功劳上,就不让你们受酷刑而死,也不株连你们的亲族了。”
杨皇帝叹气道:“朕就赐两杯毒酒,留你们一个全尸,家产抄没充公。”
“多谢皇上!”
一听这话,王殷和王峻顿感峰回路转,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喜极而泣了。
他们忙不迭的朝着杨骁一个劲儿的磕头,感激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这就是当皇帝所拥有的巨大权力。
生杀予夺,一言以蔽之!
把你杀了,你还要感激皇帝。
按理说,以王殷和王峻犯下的谋逆大罪,是要被凌迟处死,他们的九族也要遭受牵连,不能幸免于难的。
而杨骁却是赐给了他们毒酒一杯,留了他们一具全尸,还不杀他们的妻儿老小和族人。
由此看来,杨骁的确是一個仁慈的皇帝。
这恰恰是杨骁要给自己树立的形象。
仁慈而不懦弱!
以德服人!
“怎么未见慕容彦超和李洪信?”
王殷和王峻被带走后,杨骁环视一周,明知故问了一句。
作为北面行营都部署的高行周,旋即起身,朝中杨骁行礼道:“回禀皇上,忠武军节度使慕容彦超托病,并未亲自参加晋州的战事。”
“至于彰义军节度使李洪信,在途经澶州的时候,他就接到急报,说是治下的党项人叛乱,所以就急着引军回去平叛了。”
闻言,杨骁似笑非笑的问道:“彰义镇的党项人叛乱,确有其事吗?”
“这……老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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