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厅白家家大业大,每年数十万的银子进项,可谓是京里的富户。
再加上白家大爷医术精湛,身为宫廷太医,天子后妃那也是常见的。
整个医药行业,谁提到白家不得竖个大拇哥!
子孙众多,难免就要解决家中子弟的教育问题,白萌堂十分重视后代的教育,在家中私塾下了大本钱,请了好些個名师,专门教授后辈们。
白景善进了学堂,老夫子已经巍然高坐于堂上,看到几个小娃子进来,眼睛睁也不睁一下。
白景怡在孩子里面最大,等到兄弟们都坐下,他便低声道:“先生,学生等人都到齐了,请您授课吧!”
这老夫子姓钱,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不过应试经验和经学底子毕竟是多年磨炼下来的,教一些开蒙的小孩子自然不在话下。
光绪二十七年,沪上巨商叶澄衷先生创办的澄衷蒙学堂,聘用了刘树屏先生。
这位刘先生编纂了一套童蒙教材,名叫《澄衷蒙学堂字课图说》,是晚清一部重要的蒙学教材,涵盖的内容极其广泛,对西学也颇多涉猎。
不过这位钱夫子显然是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的,他用的还是三百千那一套。
这年头先生教书与后世不同,只讲究个背诵记忆,至于懂不懂的靠天赋。
天赋好的立刻理解,越学越觉得容易,也就能学到高深处。
至于天赋不高的,只能先背下来,等到年龄增长,慢慢从心里觉醒起来,渐渐懂得儿时所背的内容来。
白景善的记忆力与他的身板子一样令人惊叹,那道青铜门赋予他的能力似乎并不简单。
区区三百千,还不如一本中篇小说的篇幅,有些那份记忆的加持,理解起来毫不费力。
所以,白景善只是自己读了一遍,基本上脑子里就已经记忆下来了。
钱夫子教了一些百家姓,便叫几个学生背起来,还得配合摇头晃脑的姿势,不知道有何高深的道理。
白景善对于知识的向往很是强烈,尤其是对这些国学经学,更是沉迷其中。
数理化的知识,记忆里他都有,甚至还能进行英语的口语交流。
甚至是小日子不错的语言,也能简单沟通。
几个人摇头晃脑的读了一阵儿,钱夫子如厕归来,开始考校这几个白家少爷来。
白景怡脑子不错,基本上背了下来,偶尔顿挫,立马被钱夫子打了两戒尺。
剩下的小四和小五,却不是读书的苗子,背的一塌糊涂,被打的最惨。
轮到白景善的时候,只见他洋洋洒洒的将三百千都默背了出来,惊的钱夫子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这小娃,可是先前学过?缘何背的如此熟练?”
白景善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傲然挺立,道:“回先生,学生自幼喜欢看书,字更是早已识得许多,背起东西来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钱夫子又考了着对句,难度不大的白景善也都能对上,看来才思不错尚算敏捷。老头想想自己小时候,再看看这个便宜学生,立马感到一阵心塞。
想着,又扯了一本《大学》过来,将白景怡几人撵到一边接着背三百千,却给白景善单独开起了小灶。
白景善的记忆里对《大学》十分熟悉,那个他上大学的时候参加国学社,每天早上领着一堆人晨读的时候就读的这个。
用那份记忆理解起来也不难,只不过和钱夫子讲起来却又有些角度不同。
清代的儒学和后世的语文甚至是国学,那自然大不相同,考起试更是大相径庭。
用后世的理解去作八股,死在沙滩上都算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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