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远东之地,黑龙江水汩汩而流,一支千余人的全副武装的近代枪骑兵马队,在隆隆的马蹄声中快速穿行于江水岸边。
近二十年来,黑龙江左岸直至外兴安岭的六十多万平方公里地域,便被罗刹人的科考队与哈萨克骑兵不断渗入。
随着罗刹国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的到任,这种缓慢的渗入行为就一直没有终止过。
时至今日,罗刹人已经在黑龙江左岸、乌苏里江以东的土地上建立了许多哨所和村屯,挤压着本来就不多的清国居民。
忙于平定洪杨之乱的咸丰,根本没有意识到一只硕大的毛熊,正在角落里不断舔食着他的脚后跟,肥肉流油,咸丰也没有意识。
乔致庸意识到了,且早早的做好了准备。
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咸丰四年的6月,穆拉维约夫就已经率领着七八十艘冰船,两千多人的士兵,强行进入瑷珲城,沿江航行,建立了更多的哨所兵站与移民村屯。
扎哈里接受的任务,就是无情冷酷、迅捷如风的趁着罗刹人立足未稳的时候,迅速扫平这些伸过来的熊掌,砍下来清蒸。
历史上,100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丧失后,正是这些少数民族承担着抵抗外来侵略者的使命,最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乔致庸如今一万新军在手,自然不能容忍符拉迪沃斯托克这个名字出现在华夏的国土上,无论从现实利益还是他的谋篇布局上,都不该如此!
扎哈里一路行来,纠集了许多有志于反抗罗刹人的少数民族,队伍越来越扩大,有了乔致庸提供的源源不断的武器支援,这些新建立的兵站和村屯迅速被偷袭毁掉。
一个多月来,扎哈里的枪下不知道多了多少条哈萨克骑兵的亡魂。来去如风,至今罗刹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袭击他们的驻地。
穆拉维约夫再次率领着兵船强势进驻瑷珲城,想要威逼黑龙江将军奕格并进行问责,令其交出残害罗刹移民的凶手。
可是奕格对此也是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谁在和罗刹人作对,交人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便把责任推到了当地野蛮人的身上,表示与自己无关。
穆拉维约夫大怒,但是也拿清国人没法子,挑起战争既不在他的权限以内,更不符合他的战略,于是改命兵船炮轰江岸,以做示威,足足轰击了大半夜。
第二天,自以为威势正盛的穆拉维约夫,命兵船出瑷珲,一路东进,再次入侵了黑龙江流域。
更猖狂的是,穆拉维约夫甚至嚣张到只带着五百人的随行卫队上岸巡查移民被害情况。
就在他赶到了一处罗刹人村屯时,无数身着黑衣黑甲的骑士洪流从村屯中狂奔而出,枪声齐放,穆拉维约夫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躲在卫兵身后。
枪声过后,五百卫兵死了三百多,剩下的两百多人趁着对地势的熟悉,拼死保护着屁股中了一枪的穆拉维约夫返回了船上。
那支黑衣骑兵队并没有深入追击,眼看着无法留下这個可恶的罗刹头子,便果断的离开了事发现场。
穆拉维约夫九死一生的逃得大难,早已怒火攻心,命令随从在他的屁股里抠出弹丸,也不养伤,径直指挥着兵船折返瑷珲城,炮轰瑷珲。
奕格被打了个莫名其妙,一脑子大包,被人轰了也不敢还手,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敢打,擅起边衅的责任他背不起。
三天后,随着罗刹三千军队的到来,瑷珲城残破的防御被一举突破,懦弱的奕格被生擒活捉,摇尾乞怜的祈求罗刹人放过他。
穆拉维约夫自然不可能好心的放过他,利用奕格作为幌子,迅速扫荡招降了黑龙江将军辖区的大部分地区,随即整饬军备,驻扎下来,明显是不想走了。
一时之间,黑龙江将军被擒,罗刹人犯边占据瑷珲的消息迅速传开,吉林将军眼见事情没法瞒住,急忙上述咸丰求助。
噩耗传到京城,咸丰帝当场就吓得把奏折掉落在地,整个人嘎的昏了过去。
太医好一顿忙活,这才把这位万乘之尊救了过来。
咸丰一睁眼,就想到南北方的恶劣局势,真想就此闭上眼睛万事皆休算逑了,父皇啊父皇,早知如此,这皇位就是给了老六又能怎样!
朕怎么就走上这条绝路上了啊!
这下子没的说,摘桃子是没法摘了,圣祖爷打下的江山,《尼条约》的副本还在宫里放着呢,他这个灰孙子自然不敢公然认输,把龙兴之地割让给别人。
几个军机大臣也没了法子,最后还是肃顺闻讯赶来,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建议。
景寿担任清罗会谈钦差大臣,乔致庸担任钦差副使,领军前往,专司与罗刹人交涉,务使不折损国威,不到极其不利的时候,决不允许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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