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仁谁都没带,一个人朝酒馆儿方向走,也不知道老果子有没有被吓跑,刚刚的枪声可是很吓人呢。
来到酒馆儿,木门紧闭,朱传仁走上前拍了两下,冲里头喊道:
“老果子,故人前来,还不开门?”
没动静,等了一会儿还没动静,朱传仁微微蹙眉,莫非老果子跑了?
不对,就算跑了,也不应该关上门跑,慌不择路的情况下,没人会记得关门,甚至锁门。
更何况,老果子的身手应该有恃无恐才对,谁都能跑,他应该不会跑。
一念至此,朱传仁加大力度拍门,同时喊道: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有些事咱们应该好好聊聊,还记得那个黑夜吗?”
下一秒,院里传出动静,不一会儿,木门开启,吱嘎一声酸响,露出老果子那张阴沉似水的脸。
朱传仁冲他摆了摆手,眼神玩味,似乎带着挑衅,笑呵呵的说:
“一年多没见,你还好吗?”
“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老果子的声音很刺耳,喉咙就像长了倒刺一样。
“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不请我进去坐坐?”
老果子让开身位:
“请吧~”
“谢谢~”朱传仁表现的很礼貌。
可他走进去没两步,脑后劲风袭来。
幸好朱传仁早防着这一手呢,迅速弯腰,同时右脚前掌发力蹬地,以一个类似于后世街舞滑步的动作向后一蹿。
而老果子这一拳落空,人因为惯性往前扑倒,朱传仁抓住机会,腰部核心发力,飞起一脚,正中老果子胸口。
Pang!的一声闷响,老果子直接倒飞出去,捂着胸口砸落在地。
朱传仁呵呵笑道:
“你还是这么阴险。”
不等他回话,神色一凛,左脚高高抬起,一招力劈华山向下砸去,这要是砸中了,没有半个小时别想爬起来。
但老果子终究不是凡人,刚刚冲动下手已经犯错误了,怎么会连续犯两个错误?
他忍着疼,腰上一使劲儿,就地一個懒驴打滚,顺着惯性爬起来,单膝跪地。
他一手按在地上,姿势倒是很帅气,就是看着有些狼狈,满身灰土,头上沾着杂草,造型和乞丐差不多。
一个冷知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刚刚朱传仁这一脚砸在地上,震得他脚底板阵阵发麻。
但为了装杯,他又不得不忍着,背上手一副高人风范,实际上,他都快把手握碎了。
“朱大山!!!”老果子眼中布满血丝,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道。
“更正一下,朱大山是我的艺名,本名不叫这个,至于叫什么,等你有资格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
朱传仁说完,迈步往里走,也不怕老果子再次从背后袭击。
进入酒馆儿,光线昏暗,显得有一丝阴沉。
格局和离开的时候差不多,甚至桌椅板凳也都还是以前的样子,朱传仁伸手摸着四方桌上的划痕,开口问道:
“这一年多,酒馆儿的生意似乎不怎么样啊。”
老果子冷哼:
“托你和你老子的福,老板娘死的很惨,自那以后酒馆儿就没人敢来了。”
朱传仁不为所动,随手拿下一把椅子坐下,开口问道:
“有酒吗?咱俩喝点?”
老果子拧眉:
“我不想跟你喝酒。”
“你这人,真是小气。”
朱传仁吐槽了一句,更像是故意气对方:
“真没有酒?”
“没有!生意都没有,我酿酒干什么?”
“骗人,院子里的酒坛子可都干干净净,一看就是你经常擦拭的结果。”
老果子语气一滞,不耐烦的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见到老朋友,喝两盅,不行吗?而且伱对我就没有疑问吗?想知道就去打酒!”
老果子纠结再三,咬了咬牙:
“等着!”
坐了能有五分钟,老果子端着木盘过来,两壶酒,还有两碟小菜。
朱传仁满意了:
“这就对了,快坐下,一起喝两盅。”
说着,他拿起酒壶给对方倒了一盅,然后又给自己斟满酒。
端起酒杯鼻尖轻嗅,很饱满的粮食芳香侵入鼻腔,微微点头:
“还是曾经的味道。”
老果子默不作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的朱传仁大为不满:
“浪费!”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老果子眼睛不大,却蕴含着强大的杀气。
朱传仁能够感受到,对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但也知道杀自己需要费很大功夫,强忍着没有动手。
“我什么来头不重要,跟我说说大黑丫头吧,我们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
老果子低下头,又灌了一口酒,悲怆刺耳的声音说:
“清兵发现你们走以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大黑丫头,知道她是故意灌醉他们,才把你们放跑,追不到你们,就拿大黑丫头撒气。”
朱传仁眯起眼睛,这都快成他习惯动作了:
“继续说。”
“他们把大黑丫头抓起来,足足折磨了三天,中间她试图咬舌自尽,可舌头咬了一半就被清兵制止了,最后是我深夜潜行进去,给了她一个痛快!”
朱传仁能够想象清兵的狠辣手段,老金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把金子运出去,他们几个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儿。
如果换作他是清兵头头儿,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大黑丫头这个帮手。
“然后呢?”
“她死了之后,酒馆儿便没人敢光顾,生意一落千丈。”
“我很好奇,你和大黑丫头是怎么认识的?”
老果子给自己灌酒,咧嘴道:
“我本是关内的杀人犯,一路逃到了这儿,是大黑丫头收留了我,给了我一口饭吃,要不然,我就饿死在门外了。”
朱传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大黑丫头说你也是山上土匪的眼线?”
“是也不是,有需要的时候,我就卖给他们几条消息,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没联系。”
朱传仁心中的疑惑正在慢慢揭开,他继续问:
“大金粒他们的妹妹你有信儿吗?”
老果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们走以后,大黑丫头拜托我去山上救她女儿,但跑马帮的老窝易守难攻,之前就试着上去过,无功而返。
受到她的拜托后,我连夜上了趟山,试图摸黑把人带走,但我把他们老窝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
这一年来我多方打探,听到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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