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有这一出,他说什么也不喊1000两黄金的高价,给个四五百意思意思不就得了?
现在倒好,有事求到人家头上,才想起自己拿捏过人家,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
“老爷您说什么?”
“没你事,等等,你去给我准备一份厚礼,明天一早我亲自去朱家拜访!”
“诶!是!”
朱传仁哪在二龙山啊,他在家睡得正香呢,孔老二冲进来告诉他,卢貔貅正在来的路上。
听到这话,朱传仁一个激灵翻身下炕:
“什么时候到?”
“按他们的速度,再有两刻钟吧。”
“艹!怎么不早说?”
孔老二委屈巴巴的说:
“我也不知道他是奔咱们来的啊,一直等到他出了城我才确定,这不紧赶慢赶的回来报信儿了。”
朱传仁懒得追究,快速穿上衣服,对孔老二说:
“快,把咱们的弟兄都打发出去,家里留下十来个就够了,另外,我不能出面,我爹呢?”
“东家在堂屋呢。”
“我去找他,可不能露馅了。”
半小时后,一辆豪华四轮马车缓缓停在了朱家宅门外,因为上下都被嘱咐过了,所以大家表现的都很惊讶,好像不知道有人来似的。
卢泰山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伙计将两件礼物递给他,问道:
“老爷,要我去叫门吗?”
“嗯,去敲门吧。”
虽然朱家宅门大敞大开,欢迎客人到访的姿态,但冒昧前来,该有的礼节一定要有。
这时,乔大山装模作样的往外走,正好跟叫门的伙计撞了个对脸。
“小兄弟,你找谁?”乔大山一只手端在小腹,一只手背在身后,气宇轩昂,一看就是大家族的管家,处事从容,彰显家族之风。
“您好,还请通报,卢泰山卢师爷特来拜访朱老先生。”那伙计抱拳拱手,礼貌说道。
乔大山演技不错,恰到好处的惊讶看向卢貔貅,好像真的不知道对方要来似的。
拱手作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卢泰山近前:
“卢师爷当面,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诶客气了,是在下冒昧前来,招呼都没打一声,实在失礼,但事情紧急,还请允许我在事后向朱家赔罪。”
“师爷这话言重了,快请进,先到堂屋喝杯热茶,我去请老爷。”
“没敢问三少爷在家否?”
乔大山心中偷笑,脸上摆出遗憾的表情:
“三少爷带队去二龙山附近操练了,恐怕需要几天才能回来,师爷莫非有事找三少爷?
”
卢泰山挤出个笑容:
“是有事想麻烦三少爷,这个,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显然,他不想跟太多人说起自家的倒霉事。
“啊,失礼了,师爷这边请。”
乔大山一路引对方来到堂屋,并吩咐燕儿来上茶水和点心。
别说,卢泰山心里揣着事,胃口堵得慌,从昨天晕倒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原本没什么胃口的,可闻着香喷喷、热乎乎的点心,还有茶叶的香气,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正好丫鬟正在摆桌子,离得很近,咕噜噜的声响很难不被对方听到。
卢泰山只觉得眼前模糊,又要晕倒,接二连三的麻烦事尚未解决,还在一小丫鬟面前叫肚子,简直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不过他在临晕倒前一刻,使劲咬了下舌尖儿,剧烈的疼痛令他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
所以说,人这辈子活的就是个经验,这不,晕过去两次,他已经学会如何防止再次晕倒了。
丫鬟行了个万福撤下,堂屋里就只剩下卢泰山一人,再也顾不上其它,抄起香酥牛肉吭哧来了一口。
表面金黄的油酥软糯,香气扑鼻,一口下去,被外皮锁住的牛肉汁水瞬间喷出,咸香充斥着整个口腔,太好吃了,卢泰山快要香迷糊了。
这手指大小的牛肉饼原本是配茶一起喝的小心点心,一碟只有三块,没人拿其当饭吃。
但卢泰山是真的饿,胃口打开以后,那股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充斥全身,现在别说这小小的牛肉饼,就是一头牛在前面,他也有信心全部吃下。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三块牛肉饼,喝了口普洱茶,口腔中的油腻感顿时消除,空腹感依旧强烈。
他又把注意力放在另一盘点心上。
糯叽叽的打糕,配上豆面,外面撒着椰蓉,简直是小女生的最爱。
卢泰山往日很少吃这种甜食,但这会儿他盯着可口的打糕,就跟看美人儿是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两块,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有点心打底,又喝了一大碗普洱茶,总算没那么饿了,卢泰山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感受着嘴里茶香、肉香、糯香混合在一起的复合香味,卢泰山对朱家高看了一眼。
虽然这大宅土了点,但伙食非常不错啊。
这样精致可口的小点心,放眼整个元宝镇,估计只有张老太爷家和何太生家能够媲美。
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着卢泰山的动静,见他吃饱喝足,立马通知朱开山,该他登场了。
人未到,笑声先至:
“哈哈哈,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在叫,果然有贵客迎门,卢师爷,久仰久仰,抱歉啊,我刚刚下地了,紧赶慢赶才回来,让您久等,朱开山在此赔礼。”
卢泰山现在肚子里有食,精神也不错,也有耐心陪对方寒暄,连忙抱拳说:
“朱先生客气了,是在下冒昧来访,该赔礼的是我。”
“诶哪的话,像卢师爷这样的贵客,我朱家欢迎之至,只要您愿意,随时来都行。”
卢泰山眼眶一酸,亏他还想拿捏朱传仁一把,看看人家的待客之道,再看看自己。
朱传仁可不知道,自己把卢泰山整的够呛,他还对自家产生了愧疚,号称活貔貅的人,竟然能产生愧疚之情,说出去都没人信。
一阵寒暄后,朱开山看到桌上茶碗已空,点心盘更是只剩了些渣渣,顿时拉下脸:
“来人,怎么回事?客人的茶水没了不知道注水,点心没了不知道添置,传出去让人笑话,这是我朱家的待客之道吗?”
卢泰山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脚指头蜷缩,都快抠出两室一厅了。
丢人呐!丢人!
他倒不怪朱开山把这事儿挑明,毕竟人家是好心。
谁让自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上人家做客,哪有把人家饭碗吃空的道理?
“不怪你家伙计,说来惭愧,我昨晚到现在都未进食,刚刚实在饿的发慌,没忍住,吃的一干二净,朱先生莫怪!”
朱开山愣了下,连忙道:
“卢师爷要是不介意,就在我家简单吃些?”
“不了,不了,不添麻烦,朱先生,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朱开山按照朱传仁的嘱咐,想要多抻抻对方,不把他筋抻断了,之后不好提条件呐。
不过人家既然开口了,他也不好再拖着,只好顺着对方的话说:
“对对,卢师爷有什么事尽管说,我朱家一定在能力范围内倾其所有。”
可要是超出能力范围,那您就爱找谁找谁去吧,我们爱莫能助。
这才算完整的一句话,只是后半句不好明说,太扎心了。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卢泰山已经被接二连三的麻烦打击到了,这会儿是身在局中,脑子转不过来弯,一招接一招,也没给他冷静思考的时间。
这不,听到朱传仁在二龙山的消息,立马就带着礼物赶来了,拼了命的想要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会儿也没有隐瞒,巴拉巴拉,除了卢谦是自己私生子,还有具体运送的货物没说,剩下的基本都说了。
“朱先生,我听说三公子正带人在二龙山附近,能不能请他帮帮忙,剿灭了那帮悍匪,救出我侄子还有货物,我卢泰山必有重谢!”
朱开山闻言,故作迟疑:
“这个.卢师爷,说实话,我现在可做不了我家三儿的主,我只能帮您修书一封,尽快派人送过去,至于他答不答应,或者怎么做,就得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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