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6章 手段;工厂(1w(2 / 2)酒花玉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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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一开始还能哀嚎的李二麻子,很快就没了声音。

朱传仁握着李晴的小手,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柔声道:

“不好意思哈,我这兄弟就是讲义气,见不得我受欺负。”

说完,还很体贴的补了句:

“别看了,血刺呼啦的,放心,死不了,他下手有数。”

李晴小脸都白了,却依旧不肯移开视线。

被朱传仁攥着的小手微微颤抖,证明她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不过说起来,比起刚见面的时候,李晴的肤色白了不少。

虽然比不得馨儿那种白的发光,但也可以了,用肤白貌美来形容可不算夸张。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各种营养品,好吃好喝的保养,皮肤也变得愈发水灵,和之前那个皮肤干燥的她如同换了身皮一般。

果然,女人还是得拿钱砸啊。

再加上在公董局的历练,气质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她是丑小鸭,那么现在,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白天鹅了。

砰砰砰!

孔老二还在奋力往下砸,这么会儿功夫已经砸了十几下,每一下都发了十足的力道。

所谓不疯魔不成活,朱传仁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神经质了,搞不好什么时候给自己嘴唇来上一刀,化身小丑。

而他的手下因为跟他在一块时间长了,性格、脾气、言行举止都越来越像。

“行了,歇会儿。”

听听,是人话吗?让人停手不是因为心软,而是怕兄弟累着。

孔老二倒是听话,令行禁止早就成为刻在骨子里的事情了。

“呼这老王八牙齿还挺硬,好在都砸下来了。”

好家伙,合着是帮人家拔牙呢。

孔老二站起来,用手绢擦了擦身上的血,顿时不满的踢了在地上躺尸的李二麻子一脚:

“以后注意,再用血崩我,老子刨你祖坟!”

李晴都吓傻了,她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更没想到她印象中温柔绅士的朱传仁,竟然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不过她对于亲爹的遭遇并不同情,活该,踢到铁板了吧?

李二麻子躺在地毯上奄奄一息,脸上血肉模糊,牙齿一半在地上,一半被他自己吞进了肚子,这会儿甚至连呢喃都做不到了,出气比进气多。

“他找你什么事?”朱传仁问李晴。

李晴定了定心神,神情复杂的说:

“他希望我在督办为他求情。”

朱传仁再问:

“那你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

“两个选择,其一,依法惩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其二,你为他求情,但公董局会捏着你过去做的事情不放,甚至连你一起收拾。”

李晴顿时惊慌道:

“他们还没放过我?”

“我请康德董事出面为你说情,将你描述成一位受害者,你也很无辜,毕竟你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所以皮埃尔才会放你一马。

但要是你还想利用自己的身份为李二麻子求情,皮埃尔可不会那么好说话。”

李晴听懂了,果断道:

“那我选

“呵呵,这就对了,李二麻子死不足惜,你不用过意不去。”

李晴犹豫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陪她聊了一会儿,朱传仁告辞离开,这次来主要是想亲自安抚她一下,别让她慌忙之间办了错事。

该说的都说了,也就没必要多待。

孔老二顺带手把李二麻子扔了出去,至于他能不能活,全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一辆黑色福特t型车,这是很经典的四座t型车,在丑国售价不到600刀,而朱传仁在魔都买下来的时候,足足了1500刀,该死的中间商。

现在这个

年代也买不到什么好车,凑合开吧,好歹比骑马强。

从福熙路出来一路向北,出了租界,进入公共租界,随后继续往北,来到闸北。

对了,这个时期,租界与租界之间的管控没有那么严格,大部分时候还是能够自由出入的。

好了,说说闸北。

这个名字源自于乾隆年间,当时是跨越苏州河建了个水闸,闸门以北就叫闸北了。

后来沿袭下来,苏州河北岸算老闸北区,南岸就是老ja区了。

老静安、老黄浦这些在清末都成为外国租界,苏州河对岸的闸北就是华界。

1900年前后闸北有不少的民族商人和企业家,市面相当繁荣,还设立了闸北马路工程总局做现代化市政。

比如魔都站楼就是三层的高敞洋房,为当时全国最大、最壮观的火车站,使闸北成为魔都陆路交通的枢纽。

近十余年,闸北一直是魔都最重要工业区,全市约一半的大工厂都在闸北,包括荣家的福新面粉厂等,都是现代化程度很高的工厂。

商市也相当繁荣、高档,大统路有“华界南京路”之称。

一句话,这个时期的闸北,也算是全华夏所有华界中,最能拿得出手的地方之一了。

不过这个好日子也没多久了,等小本子进来,闸北

就这么一片地,轰炸机来回炸一个月,还能剩下啥?

就因为闸北是华界

简单点来说,小本子一开始也是欺软怕硬,西方人的租界不敢动,只敢拿华界开刀。

当然,他们也成功了,闸北几乎被夷为平地。

随后,不少企业主和工厂主都跑进租界避难,也算是为日后闸北复兴留下了一颗火种。

之后的几十年,就是棚户区史了,大抵就是一开始是汪填海抚恤灾民搭建临时棚户安置老百姓,随后就是大批的苏北流民,听说魔都因为有租界小本子不敢开进去,所以就来了。

来了之后发现租界不让进,只能找一片无主之地,就是闸北。

大批的苏北流民就此自己用稻草和竹片搭棚安置了,人称“滚地龙”,直白地说,就是生前睡草席,死后盖草席。

总之,闸北在未来几十年算是命运多舛,朱传仁一开始将制厂设在闸北主要是为了省钱,那边的地价便宜,工人也好找。

距离闸北被毁还有接近20年,暂时不急着搬迁。

不过他已经在公共租界内寻找合适的地皮了,如果遇到便宜又合适的必须得拿下,为将来工厂搬迁做准备。

眼下制厂形势一片大好,根本没有搬迁的必要。

从福熙路过来,现在也不存在堵车的问题,速度还是很快的,也就用了半个小时便进入闸北。

跟租界内一片繁华景象不同,此时的闸北就突出一个乱字。

从租界开过来,就好像突然进入菜市场了一样,人声鼎沸,身着布衣汗衫,消瘦的人群川流不息,大多是在工厂打工的工人。

不少人还穿着工厂统一配发的制服,脖子上缠着白色毛巾。

今天阳光很好,大家心情也很愉快,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

朱传仁坐在车上,一路望着光景来到制厂。

工厂是以夏元璋的名义开办,但品牌名字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

朱传仁起的,叫旺旺,简单好记寓意好。

如今,旺旺果已经是魔都孩童们最喜欢的零食了,一角银元可以买一大包,省着点能吃半个月,就是一个量大实惠。

小孩子最喜欢甜的东西了,酸酸甜甜的小豆,美滋滋的含在嘴里,是每个魔都小盆友最爱时光。

这一包豆有不同口味,什么苹果、橘子、葡萄。

一般小孩子都喜欢买混合口味的,每天换着口味吃,美的鼻涕冒泡。

凭借这一款产品,就足够工厂在魔都立足了。

更何况,工厂也不止这一款产品。

如今租界内所有咖啡馆中使用的方,也都出自制厂。

其实这才是工厂出品的

朱传仁也清楚,自己靠着低价战略完成垄断,会损害不少小作坊的利益。

夏元璋也跟他汇报过,自打旺旺方完成垄断后,闸北不少做同类型产品的小作坊都完蛋了。

朱传仁听后没有任何表示,心慈手软的人可当不了商人,这也是商业和经济发展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习惯就好。

总之,靠着这两款产品,旺旺的品牌算是彻底名动上海滩。

虽然产品不起眼,但利润可是相当惊人。

一包豆卖一角,但毛利润能达到60%,随着产量进一步提升,成本进一步压缩,利润率达到70%根本不叫事儿。

但也不能盲目提高产量,产量上去了,市场没有培养起来,结果就是在库房里吃亏,赔的裤衩子都不剩。

为了避免这一现象发生,朱传仁早早就吩咐夏元璋开启扩

张之路,至少长三角地区,所有有孩子的家庭,必须得知道旺旺的存在!

这次来工厂,就是为了听取夏元璋的汇报,顺便,他准备让工厂上马

车子驶入工厂园区,停好车,朱传仁直奔厂房三楼,那里是夏元璋的办公室所在。

此时的夏元璋,辫子剪了,留着一头标准的民国男士发型,也不知道是心情好的原因还是天生如此,快50的夏元璋丝毫不见老态,看着跟三十大几的差不多。

一身棕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十分儒雅。

“传仁来啦”

见朱传仁敲门进来,夏元璋赶紧起身相迎。

“呵呵,夏总,有日子没来看你,近来可好?”

“好好着呢,玉书怎么样?这丫头,真是有了相公忘了爹。”夏元璋感慨了一句。

“哈哈,玉书好着呢,她前几天还跟馨儿一起学习煮咖啡,煮的像模像样,就是苦了传杰,成了小白鼠,现在看着咖啡就绕道。”

夏元璋仰头大笑:

“是我家玉书能干出来的事,小时候传杰在我那学徒,就被玉书灌水,落下尿炕的毛病,好在治好了,现在又开始灌咖啡了,这个玉书啊。”

一提起自己亲闺女,夏元璋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有空回家看看,玉书也挺想你的。”

“好,等过几天吧,我把厂子里安顿好,你家住两天,也好休息休息。”

“早该如此,生活和工作得分开,劳逸结合嘛。”

“你说得对,不过我总觉得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能干就多干点。”

“你的身子骨确实硬朗,干到80再退下也来得及。”

“哈哈我可不敢想那么远,对了传仁,你今儿特意过来,是有事找我?”

“对,两个事,苏杭那边都派人去了吧?怎么样?”

夏元璋一拍脑门:

“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等我一下。”

说着,他回到办公桌后取出一份地图,上面用红色朱砂笔在不少地方画了圆圈。

“你瞅瞅,目前苏杭、金陵这几个大城市都有代理人了,我的想法是先停一停,看看这种模式能否成功,如果可行再进一步下探,寻找二级代理商。”

朱传仁瞄了眼地图,摇头道:

“没必要等,长三角看起来很大,但有消费潜力的城市也就这几个,尽快把渠道铺好,咱们的

夏元璋愣了下:

朱传仁掏出一快皱皱巴巴的草纸递给夏元璋,他哭笑不得的说:

“你这什么啊?下次能不能换个正经点的纸。”

朱传仁尴尬笑道:

“我那天突发奇想,顺手就在了草纸上,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图。”

夏元璋仔细看,这图倒是清晰简单好理解,一个小棍儿,上面插着一只小圆球。

“这是?”

“我将其命名为棒棒,其实就是放大版的豆,插在一根小棍上,可以拿在手里舔着吃、含着吃,都行!”

夏元璋磨挲着下巴:

“这个设计有点意思,是不是也可以像豆那样弄出不同口味?”

“当然!这个产品面向的人群可不仅仅是儿童,稍微大一些的青少年也会喜欢,甚至大人也有可能爱上。”

夏元璋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

“那这小棍儿你准备用什么材料?”

“塑料最好,如果成本太高的话,就只能用木棍,但这样一来,产量就很难跟得上。”

夏元璋想了下:

“这个我得先找人问问。”

“嗯,另外,果外面要用塑料纸包裹,你可以一块谈。”

“我知道了,放心,我尽快推进,争取早点落实生产,定价呢?”

“一毛钱两根,或者一根,具体还得看成本多少。”

“行,我先把用料的问题确定了再说。”

朱传仁站起来:

“就这点事儿,我先回了。”

“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不吃了,下午跟老何约好了去听戏。”

“还是你们俩生活的有滋味儿。”

“呵呵,你也快了,等厂子上了正轨,就可以将其交给职业经理人了。”

夏元璋摆摆手:

“我可没你那么心大,这生意交给谁我也不放心。”

拒绝夏元璋亲自相送,朱传仁独自下楼,乘车离开。

来的时候还挺快,回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人那么多,速度一直开不起来。

公共租界东区,榆林路,这里坐落着一座中西合璧的大舞台,名为榆林大剧院虚构。

整个剧院高三层楼,是一座能够同时容纳700人观看表演的娱乐场所。

剧院其实是采用了西方音乐厅的结构建造,但大部分时候,在里面进行表演的是华人艺术家。

今天来这里演出的不算名角,只是在魔都本地小有名气,叫小黄鹂,唱的是昆曲。

这种戏曲以前叫昆山腔,后来吸收北曲及海盐腔、弋阳腔的长处,形成委婉细腻、流丽悠长的“水磨调”风格,才形成了昆曲。

跟京剧一样,昆曲也分生旦净丑,而这个艺名叫小黄鹂是刀马旦,经常扮演女将军一类的角色。

之所以说她小有名气,也是因为刀马旦在现在这个年代,并不具备太强的吸引力。

当然,要是男的反串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由于路上堵车,朱传仁还是迟到了,等他匆匆进入包房,一出戏都快结束了。

看着何太生跟那摇头晃脑,手里一直打着节拍,朱传仁无语道:

“你倒是听得挺美。”

“哈哈别说,这小黄鹂名副其实,嗓子跟黄鹂鸟一般清脆,我听着都入迷了。”

朱传仁摇了摇头,目光越过对方,看向舞台,正好有个高腔,小黄鹂一甩嗓子,直接就上去了,一点都不费事。

随即他也认同了何太生的说法,这小黄鹂的嗓子确实是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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