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子午连环步,时而挺身下劈,如金刚伏魔,时而虚步奔腾,宛如灵兔…
一时间,院内尘土飞扬,只能看到一道影子,拳风鼓荡,呼呼作响。
半晌,张彪才停下身形,太阳穴憋胀,双目精光四射,几个呼吸才慢慢收敛。
他看了看双手,脸上露出微笑。
这段时间,《三阳经》虽还未修炼出气感,但气血旺盛已见成效。
若此刻与人缠斗,恐怕数百招也不会脱力。
不仅如此,精气神也更加旺盛。
他这些天已经实验过。
若用灵视之眼查看普通物品,之前超过五六次,便会感到精神疲惫。
若是黄级一品,也就是两次。
并非不能继续,而是一旦使用过度,便会昏昏沉沉,脑子不清醒,遇到危险也无法应对。
而修炼《三阳经》后,仅仅数日,使用次数便有所增加,探查凡俗之物,七八次也不成问题。
再探查黄级二品的东西,绝不会像上次一般晕过去。
想到这儿,张彪又来到灶台前,灵视之眼运转,看下剩下的药汤。
八珍气血汤(凡)
1:炼气期药膳,大补气血,基础药方。
2:材质低下,功效不足…
3:炼丹师们穿行于荒山大泽,尝草试毒,追寻传闻中的不死神药,但又有几人能够成功?
看完后,张彪有些遗憾。
这八珍气血汤,是《三阳经》中最低等的药汤,原本要用些上了年份的灵药。
虎骨和鸡汤的品质,也是越高越好。
用普通药材替代,根本入不了品。
但即便如此,消耗也颇为惊人。
一次熬制药汤,需要花费十两银子。
这样下去,恐怕几个月就会成为穷光蛋。
怪不得说,财侣法地。
修行这玩意儿,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
看来,还要找个弄钱的路子…
正在思索间,张彪忽然眼神微动,望向院外。
他现在状态极佳,耳聪目明。
即便院门紧闭,也听到外面脚步声。
磨磨蹭蹭,犹豫不定。
马上就要入夜,是谁还来打扰?
张彪眉头微皱,阔步而行,打开院门。
看到来人后,顿时脸色一僵。
来者是个老妪,青布袍子打满了补丁,身形佝偻,满头银发,脸上全是皱纹。
她背着面口袋,看到张彪后连忙放下。
打开袋子,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黑长的菰米。
老妪脸色苍白,声音有些局促,“张…张捕头,菰米熟了,老身去采了些给你送过来。”
张彪叹了口气,“吴阿婆,快进来吧。”
“不了,不了。”
老妪颤颤巍巍摆手,随后望着张彪,眼中既有畏惧,亦有期盼,“张捕头,那凶手什么时候问斩啊?”
这便是他被勒令休养的原因。
此人叫吴阿婆,玉京城外庄户人家,月前老伴与儿子进城卖柴,几日不归,找到时已是残破尸骸。
案子没一点难度,知晓者众多。
杀人者乃京城一坊间恶棍,名叫萧三。
他要用半尺麻布,换人家一车薪柴。
吴老汉和儿子自然不愿意,争执中,被这醉酒的萧三当街杀人,用刀抹了脖子。
原本只是小事,杀人偿命,一个恶棍而已,抓住了秋后问斩便是。
麻烦的是,这萧三乃李府管事侄子。
这李家人仗着李贵人威风,在京中横行霸道,没少惹事。
有言官看不惯,当庭斥责,但皇上装聋作哑,不仅没扳倒李家人,言官随后也遭人诬陷进了大狱。
这案子京兆府不想办,大理寺装看不见,左推右推到了六扇门。
张彪上门要人,谁知那门房斜眼一瞥,根本不理会,还多番嘲讽,当时差点发生冲突。
他也是怒火上头,用了些江湖手段,将那萧三诱骗出来,在李府门口当场抓捕。
这下子,算是得罪了权贵。
他如今休假,实则是避风头。
听到吴阿婆询问,张彪沉思了一下,“此案人证物证确凿,刑部核查,秋后便会问斩。”
“哦,那就好,那就好。”
吴阿婆浑浊的眼中满是期盼,颤声道:“多亏了张捕头,老身才得以伸冤,拖此残躯,就是要等那恶贼人头落地。”
“若有来生,作牛作马也要报您大恩。”
她声音颤抖,再次感谢一番后便转身离开。
“吴阿婆,东西您拿回…”
张彪连忙开口。
但老妪似乎已有些神志不清,两眼茫然,颤颤巍巍一边走,一边喃喃道:
“都是命,都是命…”
望着那道身影,张彪心中微叹。
他知道,吴阿婆已萌生死志。
望着那口袋子,一股信息涌上:
菰米(凡)
1、菰草生江岸,芒芯可为食。菰米成熟后会掉落水中,遇水则炸,采摘艰难。
2、帝皇视之为珍品,百姓悉心采摘供奉上宾,谓之“雕胡饭”,有诗曰:跪进雕胡饭,月光明素盘。
3、绝望的老妇,用它作为人生最后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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