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也随之暗淡。
倒在地上的大公鸡,忽然抬头,眼神从呆滞变得灵动,充满野性与凶厉。
嘭!
鸡头狠狠戳在旁边铁钉上,皮套顿时松了不少……
………………
“昨日未时,泰丰银庄冲入一伙蒙面凶徒,抢走柜上银钱四千余两,保镖护院死伤惨重……”
“据活下来的护院所说,这伙人操着西北口音,兵器全是马刀,疑似漠北刀匪潜入…”
“张捕头,这案子就交给你了。”
差房内,一名银牌捕头将卷宗交给张彪,又摇头叮嘱道:
“那帮刀匪性情凶悍,本来此事由银牌捕头负责,但现在人手不足,年轻人中,你身手不错,便担些责任。”
“成捕头放心。”
张彪点头,拿着卷宗转身离开。
“彪哥,啥案子?”
刚出门,在外等候的铁守明与王信便上前询问。
“抢劫,疑似刀匪。”
张彪将案件大致说了一番。
王信倒抽一口凉气,“娘勒,那帮家伙可不好惹,恐怕得找金吾卫协助。”
张彪摇头道:“先看看再说。”
……
泰丰银庄,位于北城宣平坊。
不同于南城,这里虽不邻近皇城,但居住者,也大多是朝中官员。
坊内街道干净整洁,见不着一名乞丐,就连茶楼酒肆也装修典雅,吃一次要花不少银子。
泰丰银庄便是专门服务这帮官员。
张彪三人到来时,只见门口的血迹已经发黑,坊正闻讯带着武侯前来,还抬着一名伤员。
“见过几位捕头。”
坊正姓李,员外打扮,看模样有些身家,唉声叹气道:“银庄的胡掌柜惨死,家中正办白事。”
“这是昨日唯一生还的护院,名叫吕成,捕头有啥,问他便可。”
那名护院伤势不轻,但为人精明,护着要害,只是胳臂被砍了几刀,腿筋还被挑断,没法行走。
张彪使了個眼色,铁守明与王信当即上前询问口供。
这也是六扇门办案规矩。
捕快先问,他这捕头再查漏补缺,通过一次次案件,筛选举荐,晋升捕头。
二人在外询问,张彪则走进银庄,看着狼藉现场,柱梁上的刀痕,手中摆来摆去,若有所思。
很快,王信二人进门。
铁守明拱手道:“大人,那吕护卫是苍州五行拳弟子,也算师出名门,刚出山便跑来京城厮混。”
“据他说,那些人虽然蒙面,但身上有股子腥臊味,说话西北口音,刀法路数也大开大合,确定是刀匪没错。”
“确定?”
张彪头也不回道:“刀匪抢商道就够吃了,哪个闲着没事干往京城跑,还一跑就是一窝…”
“有几个人说了话?”
“他与几人对敌?”
“刀匪有留下的东西没?”
铁守明脸色尴尬,“属下知错,这就去问。”
说罢,匆匆离开。
张彪微微摇头,铁守明以前当镖师,懂得江湖路数,但查案思路却不明确,还没转过弯来。
没一会儿,铁守明又匆匆返回,脸色凝重道:“大人,问清了。”
“说话的,只有两人。”
“吕护卫被三人围攻,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本事,对方留了手。”
“还有,现场掉了把刀。”
说罢,旁边王信双手递上了把刀。
张彪接过,指尖轻抚刀身,又弹了一下,倾听声音。
铁守明低声道:“大人,看模样是有人嫁祸栽赃啊…”
张彪点了点头,“腥臊味,抹些羊油就行,蒙面,还故意留活口,当然有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马刀。
残损的马刀(凡)
1、刀宽背薄刃,刀身比较沉重,是典型的马刀,有利于马上砍劈。二十年前锻造,刀身已有残损。
2、黄沙漫漫,野火燎原,这把刀曾侵染无数鲜血,最后随主人长眠地下,被商队发现。
3、作为凶器,如今它价值,只剩下转移视线……
4、大哥,对不住了…
张彪眼睛微凝,转身出门询问道:“李坊正,胡家府上有兄弟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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