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道:“可你。”
陈有酒道:“我和你虽然只见了一面,但从她不知道多少次提起你,而且很多时候以你的名头令我不敢轻举妄动,足以看出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而你在我看来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我本来都已这么想了,不过我脑海又想到了一件事。”
宫九皱眉道:‘什么事?’
是什么事能陈有酒推翻原有的推断呢?
牛肉汤低着头,却在听,她也很奇怪陈有酒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
陈有酒道:“我忽然想到在我看刀的时候,她脸上曾露出过很复杂的表情。”
牛肉汤抬起头来,望着陈有酒,惊道:“你怎可能看得到?”
当时她一直观察陈有酒,陈有酒正全神贯注看刀,怎么可能注意到她的表情。
陈有酒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笑着道:‘那个时候我的目光确实都在‘小楼一夜听春雨’上,并未看你,不过你却忘记了一件事。’
牛肉汤道:“什么事?”
陈有酒道:“刀不但可以反光,而且可以照物,你距离我那么近,又怎可能看不见呢?”
牛肉汤娇躯一颤,终于明白了。
陈有酒道:“我在收回思绪的最后一刹那瞧见了你的表情,本没有太在意,但中毒后,我又回想起了这件事。”
宫九冷冷道:“你凭借这两件事得出了结论?”
陈有酒道:“是的。”
宫九道:“如果当时她的表情只是在你我之间挣扎呢?”
牛肉汤不说话,她自己也不懂对宫九是什么情感。
陈有酒淡淡道:“一个在爱情上痛苦挣扎的人,不会露出那种古怪复杂的情绪!更何况现在岂非已证明我是对的?”
宫九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道:“不错,你猜对了。”
牛肉汤猛然抬起头,望向宫九,道:“你、骗、我?”
她一字一顿,明显强压着愤怒。
“不错,我骗了你,我一定要杀了陈有酒。”
“你错了,九公子没有骗你,骗你的人是和尚。”
这两句话几乎同时说出来的。
前者是宫九说的,后者是后走进来的老实和尚说的。
老实和尚来到了宫九身后,望着牛肉汤,一脸歉意道:“字是我仿造九公子的笔迹写的。”
宫九淡淡道:“这是经过我允许的,若我不让他写,他又怎敢写,所以还是我骗了你。”
牛肉汤内心无比愤怒,却又说不出的冷静。
她握紧正滴着陈有酒鲜血的刀,恶狠狠瞪着宫九,望着老实和尚,目中露出决然之色。
任谁都看得出,谁想杀陈有酒,都需要从她尸体上跨过去。
牛肉汤很后悔,后悔死了。
她不该听信宫九的鬼话,重伤了陈有酒。
如果陈有酒还在巅峰,或许能与宫九一战,可眼下这种情况,陈有酒又如何能杀宫九呢?
她很后悔,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可也知道后悔无用,现在她只想不惜一切代价将陈有酒送走。
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决。
任谁也看得出宫九这一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哪怕陈有酒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他本没有把握胜过宫九,现在更几乎必败无疑。
陈有酒却不慌不乱,很从容。
他扯了扯牛肉汤的裙角,笑着道:“你不必和他们拼命,因为他们绝不可能在今天杀我,我们的对决在三天后。”
牛肉汤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可陈有酒的话语中仿佛有一种力量,令人不由信服。
牛肉汤又望向宫九,宫九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
宫九很平静地道:“刚才你说牛肉汤错了,我也错了?”
“不错,你错了!”
宫九道:“我哪里错了?”
陈有酒道:“我不是傅红雪。”
这算是什么回答?
牛肉汤不明白,老实和尚却若有所思。
宫九则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真的错了,陈有酒不是傅红雪,陈有酒就是陈有酒,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
牛肉汤更疑惑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陈有酒说宫九错了,又是什么意思?这一系列的事情该如何解释?
牛肉汤自认脑子不笨,可忽然感觉自己就是个超级大笨蛋,竟完全不懂两人的意思。
陈有酒、宫九到底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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