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又往旁边走了走,几张桌子前的人都看了一遍之后,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这四张桌子代表着“士、农、工、商”四个不同的群体。
可是为什么这些人要登记才能进城,这些人又为什么都来了福州。
毛骧转头看向几个队伍,长长的队伍虽然排的歪歪斜斜,可是却没有发生任何纠纷,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还有人互相讨论着什么,十分热闹。
队伍后方,还在不停的有人加入,即便前方文吏记录速度不慢,但队伍却还是在缓慢增加。
所有的这些都让毛骧摸不着头脑,这福州到底在干嘛?
毛骧一头雾水,他的那些手下也是同样的困惑。
“大人,福州的情况似乎和您预计的不太一样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说话的是个锦衣卫小旗官。
这话听在毛骧耳中,这分明就是嘲讽,是挑衅。转头一看,正是刚刚在茶棚问他,福州穷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商队的那个郑常。
不由得皱起了眉,他为什么要带这么个人出来,当初挑选那郑常的目的是啥?
哦对,这小子会养鸽子。唉,自己挑的人,哭着也要带下去。
“这就叫出乎意料,要是我什么事都预料到,干嘛还跑这么远来受罪。”
这小半个月的赶路,让毛骧大腿内侧磨破了不少,屁股上都快出茧子了。
想到茧子,毛骧忽然想起刚刚那个木匠似乎挺健谈的,不如找他问问。
扫视了一圈,见那木匠正在一旁等人,于是毛骧一挥手。
“都散开,把这里的情况摸查一下,等会回来汇总。本官倒要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锦衣卫们应声而散,毛骧他自己则跟着那名三代匠人的木匠,往一旁走去。
那木匠在一旁等了一会,就有个身材矮短却十分壮硕的人向他走去。两人凑到一起,就嘻嘻哈哈地说起了话。
毛骧正好省了问话,跟着两人听了起来。
“全有哥,你也登记完啦?”
“嗯呢,小风,你那边咋样?”木匠刘全有拍了拍小风的肩膀。
小风和刘全有看起来十分热络,兴冲冲地讲起了他那边的情况,无非是官老爷和气,说话很客气之类的闲聊。
两人说了几句,小风有些疑惑。
“全有哥,你说咱来这边真的能找到活计吗?我啥也不会,只会种种地,这种也算手艺?”
毛骧听了几句,就猜到这小风应该是在“农”那个桌子上登记的信息,然后才来和刘全有汇合,准备进城找活做。
毛骧看了眼那边长长的四排队伍,“农”那边的人是最多的,“士”那一排的人是最少的。
看来很多农户也已经活不下去,出来找活了。可是只会种地的农民,来城里能做什么,无非是些体力活吧。
难道福州还有新开垦出来的农田,似乎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
怀着好奇心,毛骧继续跟着他们,听了下去。
“小风别担心,咱福州这边新来了一个大官说话算话,他肯定会给你安排活的。”
“我听说咱们屯子的张老头,来了城里都有活做,咱俩年轻力壮的,肯定有活的。”
小风一听到张老头,更担心起来。
“可是张大爷他会打铁呀,全有哥你也会木匠活,我可是啥也不会。”
说着小风的头渐渐垂了下去,语气中也满是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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