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老爷您说说,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一旁的另外几个百姓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家也是八两,都说好的十两,忽然少了二两,这不是割我们的肉吗。”
“我们的那个房子虽然偏僻,但好歹也是几代人的家业。虽然有时候,很少的时候也会露个风滴个雨什么的,可好歹也是三间带院的房子嘞。”
“最可恶的就是那些邻居,他们劝着我们搬,我们不搬就把我们打成这个样子。好歹也是住了十几年的邻居,居然这么下得去手。”
“要我说,他们定是和官府串通一气,不然为什么他们给的钱那么多,我们的这么少。”
“还有哇……”
几名百姓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浑然不觉大殿上的气氛已经变得有几分古怪。
不少官员彼此互相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惑。在他们看来这几个百姓的话,似乎和胡惟庸的上奏对不上。
不只对不上,还颇有出入,甚至大相径庭啊。
有些刚刚支持胡惟庸要对顾良重判的官员,已经默默的低下了头。也有人乐呵呵的看着几个百姓,准备看胡惟庸的笑话。还有浙东集团的人,个个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就此大做文章,怎么都要恶心一下胡惟庸。
朝堂上的百官,如众生百态一般,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表现。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几名被带上来的百姓。
他们听了朱元璋的话,已经彻底放开了。对他们遭遇的控诉越来越详细,越说越是气愤,脸上尽是刻薄之色。
“大家都在一片地方住着,凭什么他们都能分到十六两,咱们偏偏只有人家的一半,这很不公平啊。”
“哎呦可不止一半呢,东头第一家那个老张家,他们家不只分到了十六两银子,还安排了他们家的那个小孙子敏浩去做大基建的工程呢。”
“是吗?那可赚翻了。那边的工钱每月有这个数吗?”说话的村民探手比了个手势。
与她搭话的那名百姓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不止,人家中午还管顿饭呢。”
“这可真是没天理了,都是一个地方住着,只是咱们的房子差了点。可他们也只是房顶上面有层瓦片而已,能值多少钱。”
“所以咱们的钱,肯定是被那个姓顾的大官贪污掉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请皇帝老爷给我们做主,我们要告那个贪污案,让他把我们的钱还回来。”
“对对,还有那些该死的邻居,他们凭什么打人。”
“没错没错,皇帝老爷您可得狠狠的治他们的罪,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居然也敢动手打人。我们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我们有什么错。”
“要我说,让他们下狱都便宜他们了,就得把他们的钱都收上来,分给咱们,然后再把他们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到时候看他们还有什么可得意的,该死的腌臜货。”
几人越说越气愤,好像那些邻居与他们有破家灭门的大仇似的。若是那些邻居也在现场,怕是已经被他们几个生吞活剥了。
几个人在刚刚得到了朱元璋的撑腰,好像得到了圣旨一样。还以为朱元璋他们都是无比支持,想给他们这些百姓们申冤,就继续告顾良的状。
他们如今几乎已经忘了此时还在大殿上面,而且聊起之前受到的那些“不公”待遇,几人惺惺相惜越说越起劲,几乎都要凑到一起了。
完全就是一副在村头聊八卦的架势。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大殿上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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