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能保证源源不断的从外界吐纳强大部落,也能保证每一代商王都处在强大、野蛮的位置上。
对于需要不断搬迁,攻占生存位置的商族来说,新一代的王只要够硬,那就没问题。
但一切的一切,都出在了河亶甲身上。
从他开始,商族衰弱,差点被东西两股势力车翻,导致撤退回河北,开始联姻母系好姓,重构群婚。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开始,商族内部分化成王公两系。
王位就一直在他们王族这一脉下传承,而各个公族开始自己过自己的。
彻底将大邑商变成一个封建奴隶制政权。
同时,也正是这个原因,大邑商开始加速封建化。
表面上来说,现在大邑商很强大,但其实内部乱的一批。
王族跟王族杀来杀去,公族们反复横跳,挑拨王族内乱,从而让他们可以继续自在玩耍。
当然,历代王族也都不是吃素的,他们也在努力,比如经常迁都。
除了黄河水患之外,更重要的是将发展起来的公族势力迁走,去新的地方重新发展,从而大乱商公族的做大速度。
但如今局势发展又不一样了,因为东夷的缘故,几代商王都在东面打,西边中原开始成了夏后氏余孽们的地盘,他们正在加速壮大,好几次打到奄商腹心,导致商王族一脉颜面扫地。
以至于附近的商公族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所以子旬感觉得到危险。
但他找不到解决办法,毕竟争权上位,那是商族老传统。
而现在,他看到了辛屈的宗法制,看到了嫡长继承制和大宗、小宗这套体系,莫名感觉这就是他想要的解决方案。
或许,能给混乱的传承秩序带来改变也说不定。
毕竟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几百年前了。
人类的耕种技术已经开始大发展,生产力大幅度提高,很多稳定呆在河北的商公族,家中青铜酒器无数,酒器里全是酒。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商族内部的生产力其实已经很高了!
王族还在内耗,公族们则在不断壮大自己,王族对地方控制力越来越弱,再这么下去谁听他的话?
“嗯……你这个说法确实是个问题,但嫡长继承制的核心是母族势力够强。”
辛屈想了一下说:“同时也得进行同姓不婚作为保障,才能解决这个干涉问题。至于兄终弟及、父死子继,这个简单,商王不都是帝的传话人吗?那么宣布一下帝是自己在天上的父亲,不就解决了?”
“……”
子旬沉默了,差点忘了,商族除了王公问题,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巫族问题!
跟商王争夺话语权的可怖存在。
子旬微微点头:“多谢你的告知。”
“不必,我那弟弟以后在你手下干活,与你说一句,他日子也会好过,这是我这个做兄长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辛屈微微摇头。
子旬也没许诺什么,应了一声就走了。
他俩都很清楚,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不是最后起了冲突,彼此之间联系就全靠斧了。
这是一个纽带,也是传话工具。
至于子旬,他回到居所,想了辛屈的话一阵,看到了回来的子雨和卜者,就将两人叫来,说了一下对于宗法的看法,以及提出植入王族内乱的可能。
“这个……只怕不好解决。”子雨微微摇头,“如辛屈所言,嫡长继承制考验的是母族的势力。
母族越强,嫡长继承制越能接受考验。
说到底,这只是有辛氏用来联姻的手段。
对我们来说,用处其实不大。”
卜者也颔首道:“而且还得进行配套,大宗小宗、爵位、开户立氏,有辛氏所有的规矩都是辛屈一个人立起来的。
所以他基本上是靠着自己的想法铺开,大家反对的也不多,因为他们本部的力量其实并不多,后续加入都得认可他的方案,不然就跟勺山一样,让有辛氏一勺端了。
而且现在不适合修改,就算王子和夺了位,我们首要的还是尽快壮大王族,削弱王族内乱的强度,然后镇压那些贵族、公族。”
子旬点了点头,不再说其他的了。
有辛氏的制度,基本没有抄袭的可能。
因为这是建立在有辛氏从氏族公社制度,直接转入辛屈为首的集权制度。
辛屈之所以能说一不二,是因为他自己用改变分配作为诱导,不断推进的。
虽然这个过程只有一年,但通过接连的战争胜利,不断壮大的部落,成功削弱所有人的思考能力,证明只要相信辛屈,就能获得利益。
如此,才能让辛屈以用个人威望直接推行政策。
而且推行的政策出来了,大家还能投书申饬,给出自己的见解和建议,不断进行完善。
有辛氏早期一段时间的发展,就是这么来的。
效果自然不错。
大家都有参与感,同时也可以分到更多的粮食,加速氏族瓦解,进入城邦体系。
只不过他走的是军功爵体系城邦,耕战合一的制度框架已经完成,就等着发威了。
商量未果,子旬也就不再多思考,准备返回南方之后再看看情况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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