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军被问得茫然。
刘整皱眉:“事有蹊跷,走,咱们也去看看!”
*
牛富靠在樊城残破的女墙上,重重地喘气,汗水顺着眉骨滚落,合着粉尘,落入眼中,蛰得生疼。
他的身侧,一排排弩兵弓箭手也同样气喘吁吁。刚刚击退元人的一波冲锋,众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有的趁着空档捏揉手臂酸疼的肌肉,有的在包扎被弓弦勒出的伤口。后勤兵卒来来往往,更换箭矢,将伤员和尸体抬下去,替换的士兵补上岗位。一切都有条不紊,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元人攻了五年,如刚才那样的密集攻势,早就成了家常便饭。自从那宋贼刘整献策:欲取襄阳,先破樊城。樊城就成了元人的主攻对象。襄樊之间的浮桥水路,也被那阿术派人损毁。襄阳守将吕文焕,现在每日只能站在城墙上隔江焦急,无法支援。
不过没关系,已经守了五年,还怕他不成?
“将军,用水洗洗脸吧,这元人今天不知又耍得什么诡计,这回回炮砸来石头不见多顶用,这灰倒是不小。”亲兵递过来一个水袋。
牛富接过水袋,顾不上洗脸,先喝了几大口,站起来向城下望去。
远处元人营垒已筑成一字城,水道也被封堵,襄樊两城已经被彻底合围。除了从水路强攻,陆上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可能突围。
元军的阵地前沿,就是他们的回回炮炮营,一座座巨大的投石机,固定在地面上,无休无止地往外城上扔着石头。
石头扔完了,就是骑兵冲锋,被乱箭射回去,就再一轮炮攻。
城郭虽然坚固,但是架不住这日夜不停的炮击,箭矢滚石檑木棉布药品食盐都几乎告罄,纵使存粮充足又如何?这打仗不是只吃饱了就无忧的。
而水路,牛富向东望去,那目力所及的水面上,也是元军筑成的强弩炮台。牛富的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不知朝廷的援军,何时才能到达。他日盼夜盼,真真是已经望眼欲穿了。
这时,又是一声巨大的轰隆声。
班头大喊:“注意掩蔽,元军又开始投石了!”
轰隆,喀嚓,轰隆,咔嚓......
牛富侧耳听了一会,觉得今天这石头的轰然声有些奇怪。
他探出掩体,探身向外看去。
只见那一块块巨石,一个个如流星般,自元军的阵地飞出,纷纷落在外城的城墙上,发出巨响,偶尔有那失了准头的,直接朝内城飞来。
“将军,小心!”有士兵大叫。
牛富抬头,正看到一块巨石正朝他所站之处砸来。
牛富惊得瞪大了眼睛。脑子想避,脚却不听使唤。
这时,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扔出。
“轰”的一声巨响。
那巨石正落在城墙通道的中央,巨大的岩石,竟然瞬间粉身碎骨,一时碎片四溅,烟尘弥漫。
士兵们在烟尘中捂着口鼻大叫:“将军!将军!”
“我没事!”牛富顶着一头一脸的白色粉末,走出烟尘,一边咳嗽,一边咒骂:“仙人板板,元人这是什么鬼招数,这是砸不死老子,要呛死老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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