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工大,校长办公室。
“陈校长,苹果公司回函了,他们同意了我们的意见,约定这周就会派人来签合同,捐赠合同拟定之后,两千万奖学金会一次性捐赠到位。”
“哦,没其他额外要求吧?”
“没有,还是跟之前一样。”
“那就行,确定了他们什么时候来,先安排接待一下。对了,记得等这笔资金到位了,再跟徐大江打招呼。钱没到位之前,不要安排乔泽跟他们的人见面。”
“知道了。不过应该也没这个必要吧?只要我们捐赠合同签署了,就算他们谈不成合作,苹果这么大体量的公司,也不会为了两千万反悔吧?”
“问题不在他们能不能合作,而在那孩子的性格。他话是不多,但只要开口了天知道能说些什么。总之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好的,校长。”
……
京城,燕北大学。
开学后的秋日下午,未名湖畔非常热闹。
尤其是据说是某位皇帝留的字碑前,不少人在留影拍照。
正对着未名湖的博雅塔同样是大家最喜欢的风景之一。
此时博雅塔山脚下的燕北国际数学研究院宛若闹市中的一片净土。
如果说燕北大学有四大疯人院,燕北数院就是疯人院之首,那么这座校园内的数学研究院,就属于疯人院里顶尖的疯子才能踏足的地方。
一般还没登堂入室的“小疯子”只够资格每周进来上一、两节课,或者偶尔来听听讲座。
张洪才如同往常般在办公室里刷着题。
不同的数学研究者在切入某个课题,又或者感觉研究陷入瓶颈时,会选择不同的办法来打开思路。
有人会选择研究前人的论文,也有人喜欢广发邮件去找同行探讨,也不乏有人选择做些其他的事情换换思路,而张洪才就喜欢埋头刷题。
没错,就是那种让普通人光看看题干跟图形就觉得脑袋发痒并敬谢不敏,但其实证明起来贼有意思的那种数学题。
总之是属于那种很变态的爱好。
此时张洪才面前那张记录了解题思路的稿纸已经写了满满一面,刚刚换了一面打算继续的时候,旁边的手机开始“嗡嗡”的震动。
张洪才侧目瞥了一眼,然后随手接通了电话,并选择了免提模式,下一刻,钱遇海兴奋的声音随之传来:“老张,我又看到那个孩子的消息了。”
最近一段时间,整個研究院只要说起“那个孩子”就一定是特指乔泽。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说实话,张洪才最近其实挺不想听到“那个孩子”四个字,毕竟这事想想都挺挫败的。
专门去了西林一趟,人没挖来不说,还被那个孩子点评为语文不太好。
这也就算了,他还能忍。
但没两个月,那个孩子又在国际数学界大出风头。
副作用便是整个研究院都知道他曾经亲自带队下去挖一个学生,结果无功而返的故事了。
尤其是乔泽在《科学上发表那两篇论文之后。
张洪才心里可有一堆槽想吐。
地方上学校就是急功近利,看把孩子给折腾得。
未来那个孩子指定得后悔。
所以现在听到钱遇海又开始提乔泽,张洪才只是淡然的应了声:“哦,他又水论文了?”
“呵呵,这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我觉得你听了肯定能跳起来。”
张洪才忍不住翻了白眼,直接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了电话:“我说老钱,你更夸张点?如果不是又发表论文了,你这个时候看到他的名字,最多就是看到他报名了大学生数学竞赛了?还能有什么逆天的事情,能让我听了跳起来?”
“大学生数学竞赛?哈哈,老张,你瞧不起谁呢?我跟你说,等会说不定你真会跳起来。比如哈,虽然他的论文还没见刊,但据说又有五篇论文要上顶刊,而且其中一篇下个月就会刊载在普林斯顿的《数学年刊上。”
“伱说啥?开什么国际玩笑呢?”张洪才忍不住把通话最小化,看了眼今天的日期。
嗯,二零XX年九月四日,既不是愚人节,他也没穿越到多年后。
上次乔泽跟普林斯顿的《数学年刊扯上联系,还是他指出了期刊上一篇论文的错误,现在他的论文就能上《数学年刊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现在认真着呢!”
“不是,既然还没正式见刊,你怎么现在就知道了?难道人家期刊还专门为了他的论文,提前广而告之?”张洪才的确有些忍不住想要咆哮了。
“嘿,当然是那个孩子自己说的啊。另外你也别说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啊,有人已经发函到普林斯顿编辑部问过了,本来以为明天人家才会回信,谁想到大早上的没多久就回信了。《数学年刊主编亲自回信证实,那个孩子的最新论文责编已经完整了校编跟排版,确定为十月刊的头版文章。”
张洪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乔泽给人发邮件宣传他即将要发表的论文?既然下个月就要发表了,他也不用着急这个时候就宣传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洪才困惑的问道。
对面回答也开始激情起来。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他写信给自然基金跟科技委员会,申请成为杰青、优青数学课题方向的评审专家。他写了一份履历,大概是觉得之前他发表的文章分量不够,所以把即将发表的论文也写进去了。
你也知道,科委的老顾正好看到了乔泽的邮件,当时他人都懵了。毕竟工作几十年了,从来没听说过学生申请当评审专家的。但乔泽写的履历有多耀眼啊!一时间把老顾都给搞困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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