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言简意赅:“喝了吧。”
那瓶酒是刚刚关庆雨开的,关庆雨喜欢烈酒,她被她父亲突然叫走了,酒开了,还没开始喝。
满满一瓶。
方既盈脸色难看。
这时有人怜香惜玉抱不平,但也不敢太明显,知道谢商是什么性子,就半开玩笑地说:“谢商,哪有你这样欺负女孩子的。”何况人家还是你表妹,虽然不是亲的。
方既盈表情有些委屈:“四哥,我喝不了酒。”
谢商不说话,就那样看着。
谷易欢当然要帮自己人说话:“喝不了你早说啊,赌了又不认是吧?”
他不喜欢方既盈这人,打小就不喜欢。方既盈小时候就喜欢黏着四哥,赶都赶不走,哭又喜欢哭,还老是告状。
“盈盈有哮喘,算了吧。”岳少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他把人拉过来的,他也爽快,就说,“要不我来喝?”
岳少伸手去拿酒——
谢商轻推酒瓶:“有开云在,死不了人。”
这下谁都看出来了。
谢商是有意为难他这位表妹,岳少尴尬地收回了手。没有人再求情,谢商要做的事,谁来都管不了。
方既盈小脸发白,眼睛已经红了,咬着唇僵持了一会儿,依旧等不来谢商松口。大家都在看着她,她实在难堪,只能硬着头皮,拿起了酒瓶,含着泪往嘴里倒。
她平时几乎不沾酒,何况是这样的烈酒,一大口下去,被辣得直咳嗽。
“四哥……”
她求饶,梨花带雨地看向谢商。
谢商手里捏着颗棋子,敲了敲棋盘:“喝完。”
连谷易欢都忍不住猜测,方既盈是不是干了什么蠢事惹到了四哥,不然四哥不会这么不饶人。
瓶子里还剩了很多。
方既盈要是全喝完,估计得进医院。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难受,她开始喘,眼泪掉个不停。
好不可怜的样子。
谢商不喜欢看人哭,觉得烦。
“没意思。”
他起身,走了。
方既盈提着裙子去追。
跑了几步她喘不上气,扶着楼梯,看着谢商越走越远,她情绪崩溃,哭着质问:“是不是温长龄向你告状了?”一定是。
谢商停下来。
温长龄要是肯告状就好了,是关庆雨提了一嘴。
“她跟你说了什么?说我欺负她?”她不甘心,心里的怨愤堵得她快要窒息,“你才认识她多久?你就这么偏袒她?那我呢?你问都不问一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她以为她是不同的。
她以为他们有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有谢研理这层关系。
她以为——
“你不需要解释,你要明白的是另一件事。”谢商在下面,冷漠地看着她,“我和你没有亲缘关系,也不是朋友,你没有资格代表我,没有资格代表谢家和苏家的任何一个人,你去见她就错了,哪怕不是去‘欺负’她,你也没有立场和资格以我的名义去见任何一个跟我相关的人。”
“我——”
没有再听的必要,谢商直接走了。
留下方既盈坐在台阶上哭,有人来安慰她,唯独谢商,没有回头看一眼。
出了大门,一位身穿深红色礼服的女士追上了谢商的脚步。
女士调侃:“美人哭得梨花带雨都不心软,谢老板好狠的心。”
谢商回:“比不上傅总,枕边人也能送进重症室。”
傅影嫁进周家快一年了。
万事俱备,就等东风起。
这件事是傅影的秘密,不过她一点也不诧异被谢商知道,只要是如意当铺的客人,估计都要被谢商挖一挖老底。
“日后温长龄哭的时候,”傅影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希望谢老板也不要心软。”
求而不得,痛不欲生。
这是傅影用一只贵妃镯和一个故事跟谢商做的交易。
谢商现在才问他这位VIP客人:“你跟温长龄有什么仇怨?”
“你应该查过吧,她的弟弟温招阳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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