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里有我要的东西。”
“什么?”
谢商说:“一件案子。”
谷易欢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了猫叫声,是隔壁的狸花猫跳过围墙到这边院子里来了。
就是这只狸花猫,之前害他摔伤了腿,谷易欢看着就来气,过去拎起猫的后颈。围墙上有梯子,他爬上梯子,准备把这喜欢爬别人家墙的猫给它扔回去。
然后他看见了温长龄。
她把那幅《姚舟图》丢在地上,往上面不知道倒了什么液体,拿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火、焚烧。
“喵。”
温长龄闻声,抬头。
谷易欢来不及躲,和她目光撞上,火光照在了她的半张脸上。
你知道那种一只阴凉的手爬上后背的感觉吗?知道那种毒蛇缠颈的感觉吗?谷易欢现在就有那样的感觉,看鬼片的既视感。
他扔掉猫,迅速爬下梯子。
为什么要烧那幅《姚舟图》?温长龄好奇怪,她好像一个城府极深的恶毒女反派。要不要跟四哥说?
算了,估计说了也没用。
要变天了,突然起了大风,天气预报说明天有暴雨。
*****
晚上,温长龄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风镇白桃村茶园后面的那一座山,山里有雾,有动物在叫唤,风很大,吹着树猛烈地摇晃。她独自一个人走在林间,没有鞋子穿,赤着脚,一直走、一直走,她很冷,可就是怎么都走不出那座山。
她听见了雷声。
她垂下头,看见蚂蚁在搬家,很大的一只蚂蚁,从她的脚背上爬过。
“蹲在这里数蚂蚁呢。”
她抬头。
画面在那一瞬间变幻了。
风停了,雾散去,阳光穿过大树的缝隙,洒下的斑驳落在了少年的脸上。
她笑了:“阿拿。”
少年的眼睛和太阳一样明亮温暖:“这条路都走多少次了,怎么还迷路。”
她抱怨:“山路好难认哦。”
少年拉起她:“回家吧。”
她低头去看,脚上有鞋子,蚂蚁不见了。
“下次要是再迷路,你别自己找路。”少年指着山峰的最高处,和她约定,“你去最高的地方,等我接你。”
“好。”
突然,拉着她的那只手变成了钩吻的藤。
她顺着藤看过去,少年不见了,钩吻黄色的花堵住了林间所有的空隙,缠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张网,朝她压下来。
“阿拿。”
“阿拿。”
“……”
凌晨三点多。
朱婆婆冒着雷雨去敲谢商家的门。
“谢商!”
“谢商!”
雨太大了,不知道里面听不听得到,朱婆婆正要打电话,门打开了。
朱婆婆着急忙慌地说:“谢商,你快去看看长龄。”
夜里打雷,朱婆婆起来关窗,看见温长龄房间的灯亮着,窗户也没关,就去喊她。可能她没戴助听器,听不见。朱婆婆用备用钥匙进了屋,才发现雨打湿了她的被子,她被梦魇着了,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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