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心中一动，连忙将奔马车靠边停下，对着副驾驶位上的程方道：“程哥，我去和那位僧人说几句话，咱们一会再上路。”

“好！”

程方点头，依旧惜字如金。

陆羽开门下车，带着跟来的小灰向僧人走去，来到对方身前，双手合十道：

“见过法师！”

“不敢不敢。”

苦行僧连忙还礼，谦卑道：

“小僧恒树，不敢当施主‘法师’之称。”

“原来是恒树大师，失敬了。”

陆羽笑了笑，伸手从衣兜里抽出一张红钞，放在对方钵盂中，问道：

“不知大师从何而来？在何处修行？”

“多谢施主厚赐！”

恒树僧道了声谢，回道：“小僧在永安寺出家，在延文师父座下受戒，这两月来一直在外修行磨砺，今日方才入城而归，正要返回永安寺。”

“哦！”

陆羽眉头一挑，他原本就猜测对方出身永安寺，有心打探下消息，没想到对方竟是延文法师的亲传弟子，于是道：

“原来是延文法师的高足，我对延文法师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昨日听说有一人长相酷似延文法师，引人争相膜拜，心下好奇，就想问一下恒树大师，延文法师可有同胞兄弟，或者长相酷似的子孙？”

“施主着相了，师父自小出家，并无亲族。”

“原来如此。”

陆羽点头，微笑道：

“打搅了，大师请便。”

“施主请。”

恒树僧额首一礼，踱步向远处行去，每遇一人都要驻足行礼，陆羽望着对方的背影若有所思，嘀咕道：

“更奇怪了，既无亲族，我见的尸体又是何人？”

“哪个是真？哪個为假？”

“算了，有时间瞧一瞧那延文法师就什么都清楚了。”

陆羽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回到车上继续向城外赶去，经过北城门的时候，发现那只二阶呆头鹤仍在城头上，许多百姓都将其当成了仙鹤投喂，好在呆头鹤看着傻傻的，盯着人群一看就是半天，也不随便伤人。

奔马车穿过城门驶出了县城。

刚行出不远，就见一人拦在了路中央，对方身穿皮衣，背对县城，满头灰白的寸发如钢针，身旁立着一把五米多长的大砍刀，赫然正是二阶【刑徒】楚河。

“小...小羽！”

程方紧张起来，连忙拔出腰间手枪。

“不要轻举妄动。”

陆羽叮嘱了一声，缓缓将车停下，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小灰的脑袋，开门下车，出声道：

“楚先生，别来无恙？”

楚河转过身来，问道：

“那日是你帮我结的账吧？”

陆羽神情一松，回道：

“是的！”

“好，我楚河没有欠人钱财的习惯，这个还你。”

说着，楚河伸手从衣兜里掏出准备好的一叠红钞，随手扔给了陆羽，陆羽伸手接住，略一打量，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

“楚先生，三百块不到的饭钱，你给足足了一万块，我可不敢收啊。”

“无妨！”

楚河摆了摆手，神色默然。

陆羽见对方不离开，顿时感觉手里的一万块有点烫手，试探道：“楚先生专门堵我，不只是为了还钱吧？”

“不错！”

楚河也不否认，出声道：

“那日围杀我儿的行动你也参加了吧？”

“......”

陆羽心中一紧，袖里剑悄然滑入掌中，硬着头皮道：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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