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下大局已定,他却也没有心思追究追究这些了。
半晌之后,清军营门再次打开,随即便见那祁应云满面红光地往这边行了过来。
“禀殿下!卑将幸不辱命,已把助纣为虐的军将全都抓起来了。”
闻得此言,朱慈烺自是有些奇怪。
按着常理来说,他祁应云又非全军统领,如何能这么快就绑了人来?
可他现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多铎的去向上,也只是略略疑惑了一下便将这些全都抛到脑后了。
“嗯,做的不错。”
朱慈烺称赞了一句便转向朝方国安一边,想来是准备让他接手看管整编之事。
可谁知他这里还未开口,却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军将从清军营门之中冲了出来,其后甚至还有数名兵卒正持着兵刃紧追不舍。
对上位者而言,对某些事可以选择在明面上装不知道,之后寻个机会将做了此事的敲打一番便是。
可此人要是连首尾都无法料理妥当,那便不要指望会有人替他遮掩了。
“带过来。”
话音落下,自有兵卒出手,不过片刻功夫,那被五花大绑的军将便被带到了朱慈烺面前。
“祁应云!你这个卑鄙小人!说好打跑李本深再一起投明的,你竟将我等绑了邀功?!”
破事!
全是破事!
朱慈烺在听到此言之后,心中之余这一个念头。
说破大天,这些叛军只是在走投无路之后才决定再投大明。
这支人马既没有如胡茂祯一般立下大功绝了自己的退路,又没有如胡茂祯手下一般强悍的战力。
所以在他眼中,对这支人马最佳的处置方式就是将所有军官处理掉之后当做补充兵源。
由此,哪怕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却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半点追究的心思。
可谁知现在...........
“说!”
朱慈烺在心情烦躁之下,自也没了往日的和善,只这一个字,那祁应云便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殿下恕罪,这些人确都曾助纣为虐啊!”
“你胡说!我们何曾助纣为虐过?”
眼见两人将要一番唇枪舌剑,朱慈烺心中不耐愈来愈盛。
其后他也不管祁应云要往那些将军身上安什么罪名,也不管那些军将要以何种理由反驳,便直接朝身侧兵卒沉声说了一句:“传令。”
“听旨。”
“命所有降军放下兵刃出营列队,违令者,斩!”
若在一个时辰之前,打死他都不敢下这般命令,可现在叛军将官之间显然已爆发了冲突,那两万多人的军队便是一盘散沙,哪怕他直接派兵去攻当也不会有多少伤亡。
这般道理,不止朱慈烺明白,便是军中兵卒亦是清清楚楚。
不等他话音落下,立时便有一队兵卒策马冲出,直奔清军大营而去。
事情到了这里,便也没了悬念。
哪怕在整编这支人马时还会生出些波澜,却也对大局产生不了半点影响。
“方总兵。”
“殿下。”
“整编筛选之事就交由你了,左右各军将都已被擒,你便将他们当做补充兵吧。”
“得令!”
老实讲,方国安是不太能看得上这些人的,他心中最佳的补充兵员却是朱大典、杨廷麟那几人募来的新兵。
只是他也清楚,人家好不容易募来的兵,又怎会轻易交到他手里?
从这些老兵油子里面选些能用的却也是无奈之举了。
不过将这些人当做补充倒也并非一无是处,他们毕竟都是从军多年的,不需从头教起,只要军纪严一些,一次补充的量不要太多,想来也不会对战力有太大影响。
“殿下!末将有重要军情禀报!”
正当朱慈烺在向方国安交代之时,那被五花大绑的军将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他往太子殿下跟前跪行几步便高声嚷了起来。
“带过来。”
眼见太子殿下许了自己说话,那军将也不等兵卒过来就又往前跪行几步:“殿下!末将昨日听李本深军中千总说过,那多铎应是入了天目山!”
天目山?
话音落下,朱慈烺心中立时疑惑了起来。
他已将多铎北归之路让了出来,便是其后还有诸般布置却也是在后半段路程上。
可听这军将所言,多铎似乎并未按他所想走湖州这条路,却让他好一阵不解。
莫非是要南下与阿济格汇合?
心念及此,朱慈烺不由回忆起南面的情势。
现在的阿济格所部虽已在江西把李自成残部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他们与杭州少说也隔着千里。
多铎若是真有本事一路南下去寻阿济格,那他倒还不如一鼓作气直接攻下杭州还来的省力些。
可若非南下,他又为何要钻到天目山里?
“殿下,听闻吞齐一部正在芜湖与我军僵持。”
许是看出了太子殿下心中的疑惑,那将军便又接着解释起来。
只是朱慈烺由于地理所限,对那里的情况并不明了,所以当他一番解释之后,却见太子殿下似乎比先前更是疑惑了许多。
那军将非常清楚,能否及时表现出一定的价值决定了自己今后的命运,而祁应云亦是对此心知肚明,可当他想要抢过话头,对太子殿下细细解释一番时,却听一阵马蹄之声,随后便有一骑士疾驰而来。
“殿下!常将军急报!”
自那骑士手中接过书信,朱慈烺便拆开信奉细细读了起来。
半晌之后,他将书信递给了方国安,自己则闭上眼睛思量了起来。
信中自没有旁的,所言无非就是皖南一带的情势和常冠林率兵前去支援的事。
可朱慈烺在看完此信之后非但没有半点对局面出了意料的担忧,反倒在心里生出了些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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