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寒一顿,她所求自然不止这個。
除了不希望王恒记恨自家之外,她还有一个想法,便是重新搭上人情关系。
若单独是为了她自己,她当然是不会来此的。
以她的脾气,做了就是做了,不会做这等前倨后恭之举。
即便王恒真是什么气量狭小的人,崛起之后转过来要对付于她,她也愿意承担后果。
但牵扯家族,这就不是她能任性的事情了。
而且她更清楚,怎么样做事,对家族利好最大。
如今王恒不仅成了渠阴道正,还搭上了陆鼎的关系,如此身份背景,就算是云州大世家,至少明面上也不敢怠慢。
若能与王恒重新交好,对于季家而言,是有着巨大好处的。
想到这些。
季轻寒咬了咬牙,便准备再加上些筹码。
这时,王恒却站起身来,若有所指道:“我明白季监事是为家族着想,可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我早年还在登阳府时,时常同淑娴玩耍,没少听她说起过季监事为人。”
“在她口中,她的姐姐,乃是个要强之人,为人更是坚韧持正,外人难以动摇其心。我与季监事,许多方面自然不同,但一些性格上,却不得不说有几分相似处。”
“所以莪想季监事应当也不难理解我此时心中想法。”
“你若有事需我相助,眼下即可开口,你我坐下慢谈不迟。倘若是要动摇我之心念,只怕我就不能再作陪了。”
季轻寒蓦然抬起头来,望向王恒,一双眸子略带恍惚,面色更见复杂。
半晌。
方才微微一叹,直起身子,将那枚玉简收了起来。
她施了一礼,原本那还有几分僵硬的声音,终于恢复到曾经王恒感受过的清冷语气:“道正心意,我明白了,不敢再有强求。”
“但关于山门巡管司差务,还望能够相助一二,轻寒在此谢过。”
王恒坐了回去。
抬手请道:“监事坐下再说不迟。”
这一次,季轻寒没了扭捏,爽利坐定,正色道:“我身上差遣,却同横云宗有关,事涉几名域外仙城潜入我云州的暗谍,其中还牵扯到了一些朝廷大事。消息虽未十分确定,但有这个可能,已然非同小可,不好怠慢,为此我领命之后,才辛苦筹谋,可惜如今都未曾有所收获。”
横云宗?
王恒眉头微动,此宗之人,他倒是才接触过。
“其实关于此事,我早前本托关系,探得相关信息,闻此事与渠阴之地有些牵扯。为此我却费了心思,潜入横云宗山门细查,未料还没等有所行动,便听闻横云宗要派遣不少门人,来渠阴办差,我当时以为或许便是我所调查之事相关,没想到到了渠阴,才知别有变故。”
季轻寒说到这里,语气又有几分波动,顿了顿才继续道:“眼下我计划已乱,渠阴又生如此变动,短时间内却不好深入调查横云宗了。但王道正搅动诸方之能,我却亲眼得见,为此也才上门求助。”
“我可将此中相关,同道正仔细分说,只盼能得来几分助力,也好办妥这件要差……”
原来如此。
王恒还道季轻寒若只是简单知道一些他近期情况,刚才的态度,应该不至于这么的卑微。
如今听了这话,才知道对方居然混迹横云宗一行之中,亲眼见证了雾隐谷之事。
倒也真是机缘巧合了。
当然,现在想这些,也无意义。
前身的确受季氏恩情不少,若有能帮到的地方,他也不会拒绝。
哪怕此事同他这位渠阴道正,政务上其实并不太能牵扯到一处。
他想了想,道:“若无妨碍,还请监事细说一二,容我做些了解,王某也好做些分析。”
季轻寒也不迟疑,当即将此事相关,一一道来
……
不知过了多久,王恒才从季轻寒口中,把事情来龙去脉听了个明白。
他眉心微凝,思虑半晌,沉吟道:“倘真如此,此事的确不是小事。”
“不过眼下渠阴乃至阴山各地,正是动乱时候,即便你我有心细查,只怕也不好入手,暂时也只能徐徐图之,静待时机。”
“监事若不介意,不如在暂住县衙,容我回去仔细琢磨一番,再同你商议,如何?”
季轻寒也清楚如今李氏覆灭,阴山局势是个什么情况。
而关于手头案子,她也追索了不短时间,倒不差这一会儿。
于是点了点头,道:“此事不急,我身上也无他务,暂留渠阴,亦无妨碍。”
“如此再好不过。”
王恒亦是颔首,却是直接唤来一名衙役,吩咐给季轻寒安排住处去了。
等到季轻寒离开。
也才沉下心来,仔细琢磨起了对方所给的消息。
不过他所想的,不单单是解决这件案子,而是思考着,帮忙处理的过程中,是否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因为在他看来,此事既然牵扯渠阴地方,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助自己解决一些麻烦。
“横云宗、域外暗谍……”
“或许还真可以好生梳理梳理……不过此事不急,等我将炼形宝箓琢磨明白,筹划好修行安排后,再做分析不迟……”
他将心思,又转回了自身修行之上。
相比其他,还是自身根本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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