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人眉眼红润,浑然不知羞涩。
胸前圆润的雪白半隐半现,用手浇弄着水花,欢快的如同一只畅游在春日湖面的天鹅。
周宗砚移开眼,缓了口气。
直起身,抬手拉过半弧形浴帘,浴室门没关,他回到卧室,自床头柜上拿了烟和打火机走向露台。
更深露重,周宗砚背立在护栏前,静静抽着烟,听着浴室里时不时传来的水声,脑中女孩白皙的酮体久久挥之不去。
喝醉后肆无忌惮。
她就这么放心,他不会碰她?
周宗砚低头,无奈失笑。
暮色浓郁,时间在男人指间的一点猩红中慢慢流逝。
十分钟左右,浴室方向逐渐没了动静。
他挤灭烟头,转身往屋内走。
浴缸里,女孩一张小脸被热雾蒸得湿润粉嫩,脑袋歪靠在右侧镜子上,颊边发梢滴着水,双眸困顿无神,濒临昏昏欲睡。
醉酒后不宜久泡。
周宗砚面容沉静挽起衣袖,拿过旁边置物架上的干净浴巾,将人从水里抱出来。
她意识消沉。
身体腾空的时候,一双藕白细臂软软攀上他的脖子,嘴里娇气地嘟囔,“抱紧一点好不好。”
男人有力的臂膀将她往怀里贴紧。
顾予笙满足地笑了笑。
她问:“周宗砚,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周宗砚步子微顿,垂目低头,声线温柔,“不止是喜欢。”
“哦。”
女孩鼻音浓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从几月几号开始喜欢的?”
醉意朦胧中,顾予笙执着地要让他把时间精确到具体某天。
周宗砚将她放到床上,却没有起身,就这样坐在床边,微微倾过身去,手臂撑在她上方,靠得很近,他说:“答案远比你想象的更早。”
“三年前成人礼,一眼惊鸿,听清了么。”他嗓音压低在她耳畔,道出那段难以启齿而又晦涩的时光。
那时的喜欢不同。
是想看她笑,看她恣意自由地爬上罗马柱,大声宣布‘我长大了,可以谈恋爱了’。
而现在,仅喜欢一词,却显得过于单薄。
逐渐地,他迷恋上她的一切。
从灵魂到身体。
深入发肤。
到她呼吸间的每分每寸。
当初自欺欺人,自以为拿她当朋友家的小姑娘。
三年间的种种偶遇,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却又总刻意地警示自己,或许那只是短暂的驻留与惊艳,算不得什么。
相差八岁,何谈喜欢。
以至于一纸婚约落下。
当夜,那通打错的电话里,女孩字字句句,无不充斥着对这桩婚事的排斥与反抗,那刻,迟来的酸涩涌上心头,思绪未定,便已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无耻决定。
约她吃饭。
试图以半年之期,来满足他虚伪而扭曲的私心。
所谓感情靠婚后培养。
不过是他维持君子教养的借口罢了。
倘若她逆来顺受,遵循父母之命嫁了。
那么此时,她是他的周太太。
会是怎样的光景。
周宗砚不确定,大概总归越不过家族联姻最理想的状态,相敬如宾而已。
可是,他要的不仅仅是相敬如宾。
他知道,她也一样。
她崇尚自由纯粹的爱情,不想自己的婚姻捆绑于利益。
顾予笙只想美好地,单纯地,去爱一个人,或者被人爱。
如果有可能,周宗砚愿竭尽所能,满足她对爱情全部的期许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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