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潜意识中,真当他性无能,允许她来去自如毫发无损?
“顾小姐,做人不能这么不讲道理。”他气息滚烫低沉,命令却是那么气定神闲,“回答刚才的问题。”
“什么问题?”
他的手缓缓撑住她后颈,掌心用力。
顾予笙呼吸一屏,浑身燥热,听男人热息贴近耳边,“跟我交往么,宝贝。”
刹那间,空气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顾予笙双眼怔愣,在那声“宝贝”所带来的震撼和懵然中,她微张的红唇被周宗砚低头吻住。
身体绷住,忘记反抗。
也不想反抗。
迟钝仅仅只维持了两秒,她顺从地闭上眼,在他掌心的力道下仰起头,感受着后背被他发狠地抵在玻璃门上。
健身房空无一人。
清晨的阳光晕染着潮湿雾气,悄然无声地透过玻璃,映照出女孩纤柔的廓形。
男人眉眼温柔,托在她腰侧的手臂结实有力,手背青筋隐现,即便动情,也依旧那般克制而专注。
顾予笙被他吻着,软成了一滩水,双腿站不住,全靠残余的意识和他大手的支撑。
他的唇灼热,带着掌控的欲望,由不得她退缩分毫。
周宗砚失控得厉害。
不过一晚醉酒而已,怎么就演变到这种地步?从科隆回来,他总暗示自己,再等等。她年纪小,心思敏感,若操之过急,会让她缺失安全感,毕竟,他和她,没有半分感情基础。
欲压难耐,在书房静静抽完几支烟,又去楼顶健身房,那方池水在冬夜里寒到刺骨,足以消退燥郁,冷水加持,不算难捱。
但没想到,一切所谓的游刃有余,在这个清晨,女孩主动出现在泳池边,满腹心事有口难开的那刻,他坚守在心底的最后那根弦,彻底断了。
他想要她。
急切到不想再等。
所有的徐徐图之变成妄谈,周宗砚收回之前的话,半年太久,他想抓住每分每秒,从此刻开始。
体温滚烫,沾着他热息与阳光的味道,唇齿柔软交缠,任他汲取。
顾予笙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胸腔里的跳动快要濒临极致,她双手无力垂在身侧,缺氧带来的水雾感,一层层覆盖眸底。
吻了一阵,她眼眶发红,又要哭了。
周宗砚总算放过她。
女孩闭着眼,伏在他肩上喘息,努力呼吸着,像被海浪拍打到沙滩上搁浅的美人鱼。
周宗砚手掌轻抚她后背,亲着她耳侧,温柔低嗓安抚似的低语:“别怕,倘若你不点头,这便是最后一次。”
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把人强迫完,还能如此好整以暇给她安慰的?
顾予笙平复着气息,埋头在他胸前,郁闷地嘀咕道:“你以前真没亲过别的女人么,我不信。”
什么。
突如其来的人品质疑,让周宗砚思绪迟缓了两秒。
下秒,回过味来,忍不住失笑。
他抬起她下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周宗砚表情严肃,语气也很郑重,“我没必要把以前有无感情史,作为追求你的优势或者短板。”
她忍不住笑了笑。
看到周老板着急的样子,比他从容时更具说服力。
默了一阵,顾予笙思绪收敛,轻声开口:“周先生,你有爱人的能力吗。”
“有。”他眼神温柔。
真好。
她也有。
顾予笙踮起脚,在他唇上浅浅一吻,眼睫轻颤,颊边晕开了柔和的梨涡,她说:“我突然感到很庆幸。”
“庆幸什么?”他问。
“庆幸周爷爷能一眼选中我。”
她抬起眼眸,目光定格在他清隽的脸上,一字一句,“周宗砚,如果心动,那我们就合计合计吧。”
“你想怎么合计。”周宗砚的手贴在她颈后,温热干燥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带起她皮肤一阵阵酥麻。
这种话最开始明明是他先提的,现在反倒来问她。
顾予笙心思一转,给出个似是而非的期限,“那我们先交往两个月?半年?两年?三年?让我想想。”
周宗砚眯了眯眼,越听越不对劲。
握在她腰间的力道收紧,脸压得更低,沉声问她:“两年和三年是什么意思,想把我熬成没人要的老头?嗯?”
女孩忍俊不禁地扭过脸去。
他强势地将她小脸掰回来,口吻沉冷:“说话。”
顾予笙根本不带怕的。
耸耸肩,若无其事道:“既然要交往,自然就得玩够才尽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不想把自己埋的太早。”
尽兴?
坟墓?
周宗砚缓和的气息不知觉间,又变得沉重起来。
见他不说话,顾予笙眸子轻转,底气不足地小声补充了句:“反正我不打算结婚的,要么一拍两散,要么只谈恋爱不结婚,你自己选。”
“只谈恋爱,否则就跟我一拍两散,是么。”他热息靠近,唇也若有似无地触着她鼻尖。
她没有意识到男人语气里的危险,兀自点点头,“嗯,关于这点我立场坚定,你看着办—唔......”
剩余的话吞没在他低低压下的唇间。
再度被凶狠地吻住时,顾予笙脑海里只有三个字,自作孽。
*
第一章不小心玩过火,发布时被卡审核了,只好融合两章,重新修改了一遍,感觉有点混乱。字数还差一点点,但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梳理精修一下,大家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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